鄔崖川忽然笑了一下,「是嗎?」
他視線順著少女精緻小巧的耳垂落在她皓白修長的脖頸上,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報復性地上前捏住她的後頸,逼近她,看看她那雙朝氣蓬勃的堅定眼眸里會不會出現一絲絲畏懼,讓她知道,他耐性再好也是個男人,而男人總是不能忍受被肆無忌憚撩撥的。
但鄔崖川眸中這種因怒意跟煩躁滋生出的惡念只停留一瞬,眨了下眼便潮水般褪去,快到饒初柳根本沒來得及捕捉,等她再對上鄔崖川的眼眸時,便只瞧見了一片靜水深流。
但莫名的,饒初柳後背有點發涼,不由乾咳一聲,合攏了風吟,「是啊。」
「我說過,你對我認知有偏差。」鄔崖川收斂了臉上的所有笑意,興許是看出饒初柳不肯鬆口,他情緒有些沉悶,也失了跟她繼續溝通的興趣。
告辭離開時,鄔崖川在院門口頓足,沒回頭,但聲音很低:「元垂思,別把我想得太好。」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饒初柳目送著鄔崖川背影消失在拐角,回到屋裡順手布下趕路時製作的防窺陣法,攤開手,手心裡赫然躺著一顆如珊瑚珠般的艷紅色圓潤丹藥。
她盯著魂丹,嗤笑一聲,放進玉瓶,收回了儲物戒。
認知出了偏差的人是他才對。
第26章 收買一更
饒初柳可不會那麼浪費的把魂丹毀掉,但她也確實不願意自己吃,畢竟親眼看著這玩意兒是怎麼製成後,在饒初柳心裡,吃它跟吃人也沒啥區別。
不過很多修士的親人沒有靈根,想來願意用其他天材地寶跟她交換。
趁星衍宗的修士們逐漸掌握了整座惜子城,也算是有人『護法』,饒初柳便在居住的小院中擺了幾個聚靈陣,開始晝夜不停地修煉起來。先練《扇舞》榨乾丹田的每一絲靈力,虛弱了也不在意,直接在院中原地打坐修煉,髒了就用淨塵訣,餓了就吃辟穀丹,無限循環。只短短半個月,她徹底打碎了通往練氣三層的壁壘,成功進階。
可能是浮生丹中高階靈藥太多,她的修煉速度比原先有所提升,但想靠這個把資質提升到修士的平均水平……大概至少還得磕百八十顆浮生丹吧!
再次準備刻陣盤的饒初柳惆悵地嘆了口氣。
上天總是要公平些的,她已經有了漂亮的臉蛋,聰明的腦袋,資質被狗啃過也很合理——
個鬼啊!
饒初柳磨了磨牙,手中的刻刀跟陣盤猛地摩擦出火星。
她的美貌跟智慧都是從前世帶過來的,是藍星麻麻給的,跟本界的天道有什麼關係!
勉勉強強將這個聚靈陣刻好,饒初柳將東西收回儲物袋中,拿出鄔崖川給的玉簡,正準備觀看,院牆上就冒出個俏麗的小腦袋,跟她對視一眼,就揚起了個大大的笑臉,道:「呦,元道友,你終於肯歇會兒了?」
饒初柳納悶道:「宋真人,你這是?」
「別提了!」宋清瑜直接從院牆上跳了下來,自來熟地拿了個蒲團,坐在饒初柳對面,道:「我實在懶得跟陳慰吵架,難得悶葫蘆能替我一會兒,旁人都忙著,我就來找你聊聊天。」
宋清瑜這段時間都負責看守陳慰,他們倆一個性子急,一個嘴巴不饒人,饒初柳完全能想像出他倆相處的畫面火藥味有多重,「陳閆文還沒出現?」
鄔崖川等人已經在地牢中救出了沒對陳閆文妥協的修士們,剩下的黑甲衛跟那些食客們也該控制的控制、該保護的保護,雖然中間也遇到了些阻礙跟波折,但一切都已步入正軌。
唯獨一點,陳閆文也不知是躲在城中的哪個角落還是偽裝在了人群中,至今沒出現過。
宋清瑜搖了搖頭,撇嘴道:「要不是悶葫蘆說他還在城內,我還以為他真跑了呢!」
鄔崖川這些師弟妹各有所長,像孟臻擅長陣法,蘇卻擅長煉器,朱越擅長畫符,宋清瑜擅長醫道丹術……據說鄔崖川都會一些,算得上全能,只是比不上其他人專精。
宋清瑜口中的悶葫蘆叫周慎,他最擅長的是占卜,傳聞中他天生便有一雙可看旁人命數的星軌之眼,但因這人實在寡言,也極少給人卜算,所以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只要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十卦十成。
饒初柳道:「會不會藏在那些食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