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助鄔崖川度過心魔劫,突破元嬰。
三,她在鄔崖川之前突破元嬰。
饒初柳筆尖在這三條上畫著圈圈,有些頭疼,這三條真是各有各的難題。
相比較而言,她當然最喜歡第三條,但論可行性,顯然第二條才是這三條里難度最低的。
不過或許也可以三管齊下?
饒初柳若有所思地側眸望向角落的聚靈陣。
「你是說,以自身的經脈為陣線,靈根為陣眼,在丹田內構建出聚靈陣?」鄔崖川盯著饒初柳畫的人體經脈圖,上面已經被她用紅線勾出數條經脈,匯集在丹田內,確實能構成聚靈陣。
「阿初真是聰明絕世,竟畫出了全新的功法圖。」鄔崖川先是贊了一句,才冷靜道:「低階修士經脈脆弱,聚靈陣引來的靈力湍急,大量靈力灌入必會使其經脈脹痛甚至破損,而靈根比之經脈也未強到哪裡去。且經脈受損容易癒合,靈根受損則醫治困難,阿初有讓靈力溫馴的辦法?」
「那就加一層防護。」饒初柳想了想,拿出一隻綠色筆,圈起另外幾條經脈,「再加上這幾條,就正好是聚靈陣疊加養靈陣,聚靈陣卸去的靈力被養靈陣吸收,正好可以滋養靈根。」
「不過……以經脈在兩座陣法中建立通道,破壞性恐怕比聚靈陣更大,還得藉助外力。」
饒初柳腦海浮現從前見過的組合陣法,眉頭微蹙,儼然已經沉浸思考,「護脈丹?不行,護脈丹是四階丹藥,一顆十萬靈石,且只持續半個時辰,每日修煉四個時辰就是八顆,啥家底能這麼奢侈?這還不如慢慢用靈物養靈根呢……」
少女苦惱地碎碎念著一個個解決方法,又一個個自己否定,筆尖都快被她戳平了,鄔崖川有些忍俊不禁,見她無意識地舔了舔下唇,顯然是有些口乾,便默默推過去一杯茶。
饒初柳拿起茶杯一飲而盡,惆悵地坐了下去,「要解決的問題實在太多了。」
鄔崖川笑道:「或許你該多看幾本功法。」
饒初柳死魚眼盯著他。
「是我的錯,沒考慮你的情況。」鄔崖川含笑拱手討饒,垂眼間眸底飛快閃過暗色,「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饒初柳疑惑道:「什麼辦法?」
鄔崖川卻又不說了,端著半盞茶,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顯然在拿喬。
饒初柳頗感無語,忽然心中一動,笑吟吟地走到鄔崖川身側,伸手勾住他脖頸,就軟軟貼著他臂彎倒下,坐在了他腿上。
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清俊修士當即瞳孔地震,身體僵硬得像是石頭,雙臂後展,努力減少跟她的身體接觸,「下去!」
鄔崖川坐著的凳子正在桌與牆之間夾角,饒初柳往他腿上一坐,他頓時連起身都難。饒初柳就是仗著這一點肆無忌憚倚靠在他身上,手指往他唇上點,鄔崖川側頭躲過,她還泛著涼意的指尖就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饒初柳看著清雋修士牴觸的表情,吃吃一笑,指尖點在他的額頭,鼻樑,最後順著他下頜線往下滑,「鄔真人,你要再不說,我可就親你了!」
調戲正經人可真好玩。
人的底線總是不斷降低的,這兩個多月她沒少跟他擠擠挨挨,時不時就牽個手,偷襲摟個腰,才逐漸讓鄔崖川適應了肢體接觸。看,她現在都能摟脖子坐腿上了,要是換成剛認識的時候,她還沒走到三步以內,他就一張被子裹過來了。
但顯然鄔崖川似是沒想到她竟然還能更無恥,也大概從未跟人這樣親密過,表情明顯有些不知所措,足足反應了三息,才沉下臉來,眸光冷得駭人,「你下不下去?」
饒初柳指尖剛滑到鄔崖川喉結上,就被他扣住手腕扯了下來,倒險些讓她徹底貼在鄔崖川身上。她想掙開,對方反倒攥得更緊,只得就著這個姿勢趴在他胸口上,學著銀清師姐柔聲道:「你告訴我,我不就下去了嘛。」
鄔崖川闔上眼,睫毛卻還氣得顫抖,冷聲道:「海心城。」
說完,他再不猶豫,單臂攬著她的腰肢,將她抱起往下一放。
大概是因為生氣,他勒她腰的力度有些重,饒初柳揉了揉自己的腰,剛轉過身,就見鄔崖川似乎是防備著她再突然坐在他腿上,向來挺直的脊背微弓,手肘支在桌上,側身背對著她整理了下褶皺的袍擺。
「海心城裡有一座瀾卷洞,十萬年前海妖襲擊月琅時滅了不少小宗門,將他們的功法秘籍都搬回了海里,後來星衍宗、琴鏡閣等勢力反擊奪回了大部分,但剩餘的都被放進了瀾卷洞。」
海心城是迷淵之海中唯一位置明確的地方,存在於海底,是海妖們的聚集地。
瀾卷洞是海心城中最大的書樓,裡面大部分書都是從月琅洲搶回來的,小部分才是海妖的一些公開著作。海妖想進去看書很容易,只要交錢即可,人類卻得完成一項海心城委託的任務,拿到暫住憑證,才能有進內城入瀾卷洞的資格。
又介紹了下海心城的大致情況,鄔崖川才淡淡瞥了她一眼,「雖然裡面沒什麼高階功法,甚至連中階都沒幾本,但像長生訣這種的基礎功法卻不在少數,還有不少黃級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