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寒令坐在桌前等著鄔崖川,見他進來時懷裡還抱著那個盒子,嘴角不由一抽。
風行建當年都夠瘋了,在歸望山山門前打坐一年堵人。沒想到小一輩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孩子不必求助他,自己就能破開這盒子,但他偏不,硬是走到哪裡就把盒子抱到哪裡。
瞧他的樣子,似乎對此還很滿意。
汪寒令暗暗搖頭,在這個節骨眼上,崖川的心魔劫大概就應在情劫上了。
按理說劫數旁人不可干涉,可這孩子既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汪寒令就不能看著他鑽了牛角尖,步入虞師妹後塵。
「崖川,你的小道侶如此在意你,想要保護你,你應該高興才對啊。」汪寒令抬手示意他在旁邊坐下,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躲閃,偷窺小輩私事還找人談話什麼的,實在是為老不尊。
他硬著頭皮道:「可你為何不太開心?」
高興?
鄔崖川將盒子放在桌上,坐在汪寒令對面,低垂的眼眸飛快閃過寒芒。
阿初相信司宮譽願意給她利用,也相信陸朗玄願意為她描補,卻不相信他會救她……
呵!
鄔崖川心中冷笑,面上卻只是勉強扯了扯嘴角,歉意道:「勞師叔費心,弟子只是覺得不能讓她安心依靠,心中有愧。」
「是這樣嗎?」汪寒令對情愛之事不甚了解,唯一的情感經歷還是暗戀師姐,因而實在不是很懂小年輕陷入情愛時的心態。只是想起剛才鄔崖川的眼神,他總覺得不對勁,「你想著保護她,她也惦記著保全你,這不是很好嘛?」
「……是挺好的。」鄔崖川笑容有些淡。
以前他多欣賞饒初柳不依靠任何人就能突出重圍的智慧跟勇氣,現在就最不喜歡這種將他時刻排除在外的獨立。
他很欣慰阿初在何時何地都能擁有解決問題的能力,但他心知肚明,這種所謂不想連累他、想要保護他的想法從本質上就是把兩人的感情分的太清,甚至從沒考慮過跟他之間有未來。
畢竟道侶之間從來同舟共濟、生死相依,哪會連借勢都怕連累彼此!
若阿初是那種不喜麻煩別人的謹慎性子,鄔崖川也不會那麼不甘,可她接受合歡宗弟子的保護從來都是大大方方,甚至也從不拒絕合歡宗弟子相好的幫助。
鄔崖川抬手按在妖力盒頂端,背對著汪寒令時,眼神有一瞬間的晦澀陰鷙。
為什麼……只單獨把他排除在外!
汪寒令仔細觀察著鄔崖川的表情,無奈發現他又恢復了以往的泰然自若,不管是表情還是眼神都沉著冷靜,根本看不出任何單獨在屋裡時那種執拗陰沉的模樣。
試探了半天,鄔崖川的反應都自然到近乎滴水不漏,倒是讓汪寒令都有些懷疑自己先前是不是想太多了,沒辦法,他也只得囑咐了幾句讓他不要鑽牛角尖的話,就擺擺手讓鄔崖川出去了。
鄔崖川恭聲應是,捧著盒子退出房間時,恰巧看到拐角有一個女子急急奔來。
他眼眸微冷,把盒子往左手無名指上一按,就收了起來。
「鄔魁首!」顏芷跑到鄔崖川身前,一邊行禮一邊朝他房間裡探頭,顯然是在找人。
鄔崖川稍稍退後回了一禮,指尖微動,合上門才蹙眉看向顏芷,「顏真人,你——」
「鄔魁首,我師……我謝妹妹沒在你這里?」顏芷急切問道。
她本來是在客院裡待著,聽路過的鮫人說白錦發瘋想要殺了小王子喜歡的姑娘,她一聽就急了,衝出去拉住那鮫人就問。
那鮫人也只是聽說,並未親眼見著,顏芷頓時就急傻了,就怕自家小師妹真被殺,問明白出事的地方在哪裡後,想也不想就跑去了,一邊跑就一邊抓鮫人詢問。
說來也丟人,她堂堂憶心樓的樓主,問個話都語無倫次,最後還是面色同樣很不好看的師姑問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聽目睹的鮫人說師妹生死不知的被鄔崖川帶走後,顏芷慌忙地就跑來了,就怕自家小師妹沒死在白錦手上,倒是因為戀慕之心暴露,被鄔崖川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打到傷上加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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