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這事以後還是不要再提了。」饒初柳握住顏芷的手,「我看陸朗玄還在我面前裝著不知情,顯然並不想跟我撕破臉,既然如此,只要我們也裝著糊塗,他總歸會有顧慮不敢光明正大對我們動手的。」
饒初柳三言兩語就將此事蓋棺定論,顏芷自然信任她的說法,雖表情還有些不悅,但也不再糾結此事。
她懶洋洋地靠在饒初柳肩膀上,忽然鼻翼微動,坐正了身體,饒有興味地看著自家小師妹,「十萬靈石一盒的養神香都捨得給你用,看來你跟鄔崖川還真有戲!」
十、十萬?
饒初柳瞪大了眼,立刻把那個熏衣服的念頭打消了,啥家庭禁得住這麼造啊!
顏芷擠眉弄眼,雙眼冒著興奮的光,「說說,你們有沒有趁驅散妖氣的機會眉目傳情、肌膚相親、耳鬢廝磨啊?」
眼看著顏芷表情越來越猥瑣,饒初柳眨了眨眼,忽然朝她戲謔一笑,「這些都沒有,不過師姐,鄔崖川提起過你呢。」
顏芷滿臉的笑意換作迷茫,「提起我?」
「是啊。」饒初柳聳了聳肩,唏噓道:「他原話比較委婉,但意思就是他為我驅散妖氣也算是仁至義盡,希望這次的事情不要再發生。師姑們畢竟是長輩,他不好多言,便只說讓你往後不要多撮合,這讓我們都尷尬。」
雖然警告了鄔崖川,但還是讓顏芷師姐離他遠些吧,畢竟就算他不騙,也能拿捏顏芷。
顏芷倒也沒生氣,這就是鄔崖川能做出來的事,只是她想起先前的事,還是覺得不對勁,「小師妹,你跟鄔崖川的相處方式跟他與其他愛慕他的人很不一樣。可能你感覺不出來區別,但鄔崖川這個人,在明知你喜歡他的情況下,絕不可能做出與你單獨相處這種令人誤會的事情。」
論智謀,顏芷自知比不過小師妹,可對男女之情的感知,小師妹只怕遠不如她。
「就像你說的,鄔崖川因著過往的情分想要幫你,又不想讓你誤會,那他大可以在我們面前直接為你驅散妖氣,又何必等你單獨過去找他?」
顏芷雙手按住饒初柳的肩膀,眸光銳利,一字一頓道:「況且我回想起來,他分明在我之前就扶住了你,以他的本事,會感覺不到你那時並沒有受妖氣侵染嗎?」
饒初柳這才從顏芷身上發現了憶心樓樓主該有的睿智,欣慰之餘,也有些緊張,「師姐,那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難道顏芷師姐也猜出是鄔崖川帶走了她?
「答案只有一個。」顏芷雙手忽然拍著饒初柳的肩膀,詭異一笑,「他在勾引你!」
饒初柳:「……」
她眼神複雜,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好聰明的分析,好離譜的結論。
說實話,儘管剛剛有一瞬間懷疑過鄔崖川是真有可能會為了她修有情道,但饒初柳還是很快把這個懷疑打消了,並且對此嗤之以鼻——鄔崖川又不是戀愛腦,也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敢用道心賭她的愛?!
鄔崖川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試探他、司宮譽、陸朗玄在她心中的地位,得到答案後就先一步下手斷了她跟陸朗玄在一起的可能性——準確是她跟司宮譽的可能性。
畢竟她不會長期留在迷淵之海,而只要去了月琅,十個陸朗玄也鬥不過一個司宮譽。
或許也有點吃醋,畢竟鄔崖川確實喜歡她,但更多恐怕是避免她為擎天宗所用。
饒初柳矜持地端起茶水啜了一口。
她的智慧都能讓星衍宗大師兄忌憚了呢!
海王夢果然爽快地同意了去見白危最後一面,只是她還惦記著孫子的事情,便提出只要鄔崖川同意讓陸朗玄給饒初柳做妾,她便讓鮫人族上下守口如瓶,絕不在青崎面前暴露這事是他的主意。
面對海王夢隱晦的威脅,鄔崖川從容不迫地整理了下衣擺,溫聲笑道:「無妨,青崎本來也是要不高興的,多一些也無妨。」
除非鮫人族放棄利益,否則就算青崎再不滿,也只能捏著鼻子跟星衍宗合作。
海王夢深深看了他一眼,隱隱動了些威壓,還沒到鄔崖川身前,就被另一道氣勢格擋開了。她忌憚地朝空氣看了一眼,笑容瞬間和緩,「真是後生可畏。」
鄔崖川微微欠身,「多謝前輩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