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初柳擲地有聲:「當然!」
她跟鄔崖川基本上沒有在公眾場合同時用原貌出現過,唯一一次還是在櫻園島,可那次他們在外人眼中並無交流。
鄔崖川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是嗎?可在櫻園島上,鄔魁首看你的眼神——」
鋒利的扇面唰地頂在了他脖頸上。
饒初柳臉上還掛著笑,眸中卻染上了煞氣,配上她如今的容貌跟灰色眼眸,看上去更像是殺人如麻的邪修了,「既然從櫻園島看到這個,道友想來也是當初被鄔魁首救下的散修之一。」
「就憑你的臆測……」她手腕微微彎曲,扇面上抬頂住鄔崖川的下顎,藉助這個力道一步步將他逼到了牆壁上,語氣柔和而暗藏鋒芒,「就想利用一個在你眼中跟鄔魁首關係並不單純的女修接近鄔魁首,不是恩將仇報是什麼?」
鄔崖川被迫揚起了臉,嘴角卻勾了起來,「道友這是否也是恩將仇報呢?」
饒初柳手下力道稍稍加重,但因為她並未動用靈力,所以風吟並未劃破鄔崖川的皮膚,只是在他脖頸上印下了一道紅痕,「我可不是什麼好人,這種並非我懇求的施恩,要不要回報得看我當時有沒有良心。」
鄔崖川有些難耐地壓抑著喘息,他的喉結因為丹藥作用肉眼看不到,但又沒有真的消失,「可剛才道友不是還很有良心嗎?為何態度突然變了?因為鄔魁首?」
饒初柳輕笑道:「你我之間還沒有熟到可以對這種感情問題刨根問底的地步。」
鄔崖川忍不住笑了,「感情問題?」
饒初柳眸光微凝,旋即笑道:「我難道不是順著你的說法給個定義嗎?」
鄔崖川挑眉,語氣疑惑道:「可我哪句話在說你跟鄔崖川之間存在感情問題呢?」
饒初柳表情有一瞬間的僵住。
鄔崖川抬起手,按在了她胸口上,笑得意味深長,「道友,你的心好像亂了。」
饒初柳心跳陡然加快,就在這剎那間,按在她胸口上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饒初柳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下意識出手卻被對方扣住手腕卸了風吟往前一按,她身體就緊緊貼在了牆壁上。
或許是因為這一行為並未讓她感覺到疼痛,身上的反噬陣並未起到作用。
饒初柳抬指一道靈光朝身後之人身上划去,神識就『看』見背後的姑娘身上法衣亮了亮,輕而易舉卸掉這一攻擊。
或許是為了防止饒初柳繼續動手,『戚雪』整個人都壓了上來,輕笑一聲,調侃道:「道友,你為何這麼著急?是因為我說中了你的心裡話,讓你惱羞成怒了?」
饒初柳被氣笑了,「鄔崖川,好玩嗎?」
鄔崖川嘴角微勾,語氣恍然又夾雜著玩味,「饒道友跟鄔魁首的關係果然不淺,難不成你們也如你我這般相處?」
饒初柳平靜道:「你硌到我了。」
硌……
鄔崖川面色微變,腰部下意識往後挪了挪,就在這時候,饒初柳一腳狠狠朝他腳面踩來,鄔崖川敏銳地後撤躲開,趁著這空隙,饒初柳踩在牆面上利落一個後空翻,就跳到了他身後,解開了雙手的桎梏。
鄔崖川回頭就見饒初柳盯著他冷笑,陰陽怪氣道:「道友,你為何這麼著急?是因為你的把柄沒藏好,讓你心慌意亂了?」
這記仇的小模樣真可愛。
他嘴角不由勾起,身形一瞬間拉長,聲音重新變得清潤起來,「怎麼認出來的?」
「你以為其他人會這麼關心咱們倆的關係?就連自詡為你愛慕者的薛念跟我最喜歡八卦的顏師姐都不會這麼反反覆覆的問。」饒初柳也變回了原先的模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其實最關鍵的是,只有鄔崖川會在跟她打鬥時下意識卸力,連將她按在牆上時都控制了力度,讓她是貼上而不是撞上去。
鄔崖川語氣有些失望,「就這一點?」
饒初柳眼珠轉了轉,忽然壞笑,「其實,你剛才真的硌到我了。」
她原本以為鄔崖川會臉紅或是不自在,卻沒想到他只是意味不明地盯著她:「哦。」
硌到算什麼?遲早頂——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