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初柳視線落在宮白雁臉上便覺眼前一亮,赤紅色衣袍都壓不住她眉宇間的冷傲霸氣,眉心一點玄色劍形花鈿更襯得她氣勢凜冽,硬生生壓住了艷麗的五官,讓人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好一個冷艷的絕色美人!
「白雁,看看我家的孩子,瞧你瞧得眼都直了。」身側傳來一聲輕笑,一隻手從身後揉了揉饒初柳的腦袋,又落在她肩膀上,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將她收進懷裡,就像是成熟的雌鳥將幼鳥罩在羽翼下。
饒初柳身體不受控制地僵硬住,整張臉肉眼可見地變紅,頭頂幾乎都要冒熱氣了。
她眼神躲閃著,根本不敢往旁邊看。
宮白雁不由輕笑一聲,警告地看了正表情忿忿盯著饒初柳的兒子一眼,揶揄道:「你魅力比我大,我還要靠長相,你一句話就快讓你家這個小姑娘熟透了。」
許嬅光輕笑道:「所以是我家的孩子。」
聽出了她的潛台詞,司宮譽臉色發沉。他想要上前爭取,宮白雁卻頭也不回地屈指一彈,紅光將他定在原地。
她則笑得面不改色,「那當然。」
饒初柳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滿腦子都是『師姑祖抱我了』『師姑祖說我是她家的孩子』,腦袋上冒的熱氣更多了。
顏芷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倚靠在素年肩頭,低聲道:「怪不得封度說小師妹喜歡師姑祖喜歡到了近乎信徒的程度,這麼一看他說的還真不誇張,我還是頭一次看小師妹這麼傻乎乎的。」
素年用胳膊肘推了推她,示意她別說話。
「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先去我那兒吧。」許嬅光聽見了顏芷的話,笑著將饒初柳摟得更緊了些。
宮白雁頷首,「好。」
許嬅光一手攬住饒初柳,一臂攤平示意素年跟顏芷抓上來,在兩人抓穩的瞬間,一道粉光閃過,下一秒四人就出現在了一處園林的亭子裡。
亭子前是一池荷塘,四人剛一出現,荷花猛然顫動,一條威猛的玄龍躍出水面,落在四人面前時就變成了身著玄衣的俊朗男子,他第一眼先是深情地落在許嬅光臉上,然後才朝其他三人看來。
素年跟顏芷立刻行禮:「玄翼姑祖父。」
饒初柳也跟著行禮:「玄翼姑祖父。」
彎腰行禮的時候,她視線卻沒落在玄翼臉上,而是偷偷朝許嬅光看去。
饒初柳曾經見過許嬅光的畫像,許師姑祖只看五官絕非有攻擊性的濃顏,相反,她容貌大氣舒朗卻不失韻味風情,即使穿著藍白色的衣裙也透著一股讓人十分舒服的生命力。
饒初柳看見許嬅光時便覺得她如同向陽而生無任何疲態的巨樹或是可容納百川的大海,讓人不自覺心生親近之意。
許師姑祖就該是這樣的啊!
饒初柳簡直要熱淚盈眶了。
忽然,兩道恨鐵不成鋼的傳音落入饒初柳耳中。
「小師妹,玄翼姑祖父給你見面禮呢!」
「小師妹,你別盯著師姑祖看了,以後有的是機會看呢!」
饒初柳臉頓時有些發燙,雙手接過玄翼遞來的玉盒,「姑祖父,抱歉,我失神了。」
玄翼並未責怪,反而朝她笑得很和善,「有眼光的好孩子。」
他滿眼驕傲地朝許嬅光看去,許嬅光輕輕一笑,上前給他整理了下領口上的褶皺,笑道:「我瞧著白雁家那小子不像是願意輕易放棄的,此事若不解決,即便這次壓下,之後他還是會糾纏我們小阿柳。」
玄翼明白她的意思,「我去準備客院。」
許嬅光抱了抱他,「辛苦啦。」
玄翼眸色一暗,但掃了旁邊三個排排背對著他們站著的女娃娃,只俯身親了許嬅光一口,就遺憾閃身消失了。
「白雁等會兒會帶著司宮譽上門,若我沒猜錯,司無念應該也會過來。」許嬅光看向三人,耐心道:「小阿年,小阿芷,你們是小輩,即便再擔憂師妹也沒什麼說話的餘地,不如先在院子裡玩玩。」
兩人擔憂地看了饒初柳一眼,低聲應是,一步三回頭地退下了。
許嬅光又看向饒初柳,笑道:「小阿柳,你要不要收拾一下,換身衣裳?」
饒初柳臉又是一紅,「謝謝師姑祖,但是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