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嬅光道:「認真不好嗎?」
「對別人或許很好,但對我不太好。」許嬅光實在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放鬆心神相信的人,饒初柳也不覺得自己的偶像會利用自己的心事做些什麼,所以很難對別人啟齒的話對著許師姑祖都能說得出口。
「師姑祖,愛情這種東西是很難持續很長時間的,對男子尤甚。如果他能接受彼此有保留的感情,比如不合籍、不立下天道誓言,我肯定會願意跟他在一起,直到愛情消磨完畢。」
許嬅光靜靜聽著,輕聲問道:「你有沒有跟他談過你的想法呢?」
饒初柳搖了搖頭,「據我對他的了解,就算他答應,也會步步為營攻陷我的底線,讓我走到跟他合籍那一步。」
許嬅光並沒反駁她的想法,只是包容地看著她,調侃道:「若是在他攻陷你合籍之前,就已經將愛情消磨完畢了呢?」
饒初柳「噗嗤」笑了出來,自然地抱著許嬅光手臂撒嬌,「師姑祖,不合籍他就不肯陪我雙修,我喜歡他不假,但對我而言修煉可比跟他談情說愛重要多了!」
可以雙修的鄔崖川當然比得過全部男修,不能雙修的鄔崖川……再喜歡她也要變強!
「你做得很對。」許嬅光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眸中卻閃過深思。
兩人走到前廳時,玄翼正在招待客人,除了宮白雁跟司宮譽外,還有陸朗玄跟另外兩位頗有氣勢的英俊男子。其中一個就坐在宮白雁身旁,顯然正是聖主司無念,另一個眉眼跟陸朗玄有五分相似,必然是陸名舉陸掌座了。
許嬅光一進門,坐成三排的六人就都站了起來,同輩拱手行禮,晚輩則躬身行禮,「煦華道尊。」
除了視線始終停留在許嬅光身上的玄翼跟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的宮白雁外,兩對父子的眼神都落在了饒初柳身上,只不過司無念跟陸名舉是審視,陸朗玄則雙目放光地盯著她,若不是被親爹按著肩膀只怕都要跑過來了。
司宮譽視線落在饒初柳側臉上,在沒找到留下的任何痕跡時,眼眸幽深。
宮白雁贊道:「好靈透的姑娘。」
「我家的孩子,怎麼會差?」許嬅光朝她一笑,拉著饒初柳走到司家人面前,示意她行禮,「這是聖主。」
饒初柳躬身行禮,「聖主。」
司無念擰眉盯著她,「起來吧。」
他送了一株七階靈花當見面禮,但這株靈花的名字很微妙,叫做鶴俯首。
許嬅光笑意微斂,替饒初柳接過,隨意扔給玄翼,「等會兒送到明恆那裡去,讓他給咱們小阿柳煉製成丹藥,也算不辜負聖主的好意。雖然以小阿柳的修為暫時用不著這個,但不合時宜的東西,也未必永遠都不合時宜!」
司無念冷冷盯著她,但很快就迎來了宮白雁的怒目,玄翼也拿著玉盒走到許嬅光身側,隱隱將兩人保護在後面。
許嬅光卻不理他,反正司無念也不是第一天看她不順眼了,當年因為他強搶宮白雁之事她就沒少跟這傢伙槓上。
她拉著饒初柳走到宮白雁面前,笑道:「這是我的至交宮白雁,你剛剛也見過。」
饒初柳恭敬行禮,「宮前輩!」
廳中眾人一時間表情各異。
司無念森冷的目光一瞬間幾乎要把饒初柳脊背穿透了,但下一瞬,司宮譽就擋在了她面前,毫不避讓地直直對上父親的目光。陸朗玄也想表現,卻被正面露驚嘆的陸名舉直接揪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玄翼幸災樂禍地瞥了司無念一眼,也稍稍往前擋了擋。
許嬅光露出自豪的笑意。
至於宮白雁竟是忍不住大笑起來,起身將饒初柳扶正,「我喜歡這孩子!」
司無念眼角抽了抽,瞪了兒子一眼,「沒出息!」
司宮譽抬起下巴,桀驁道:「您也是!」
司無念有點想打兒子了,但丟臉不能丟到外面去,他只能眼不見心不煩地別過臉去。
司宮譽也不管父親的反應,側眸偷瞧饒初柳的反應。饒初柳卻沒分半點注意力給他,宮白雁正爽朗表態,「我與你師姑祖是至交,這聲前輩倒是生疏了,不如你也叫我一聲宮師姑祖?」
「不行!」饒初柳還沒說話,司宮譽立刻炸毛反對,「那不是亂輩分了!」
饒初柳頓時改了稱呼:「宮師姑祖!」
司宮譽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饒初柳!」
「弟子在。」饒初柳順勢就朝他行晚輩禮,態度恭敬的挑不出毛病,「司師叔。」
陸朗玄笑得尾巴都跑出來了。
司宮譽正找不到發泄口,聽到笑聲頓時冷嗤一聲,指著陸朗玄,「你既然叫我師叔,那我表哥也算你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