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初柳連忙朝著不遠處趕過來的女子喊了聲「麻煩幫我阿姐請宋大醫」,就重回山洞,撩開草簾前,她下意識朝正打鬥的兩人望了一眼,瞧見正拿著長槍跟阿譽打鬥的俊雅男子時,心臟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這種感覺來得奇妙,但饒初柳並未遲疑,直接進了屋去照顧阿荷。
這場打鬥的結果是阿川——也就是持槍男子勝利了,阿譽被族長罰關還不服氣,殺了看守的族人跑了出來,這次又被阿川抓住,族長決定廢了他的功法,將他驅逐出部落。
離開部落的那天,失去靈力的阿譽仍舊囂張,「你們這些上不得台面的功法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都嫌棄我脾氣不好手段狠毒,等著吧,我一定要創造出專給我這種人修煉的功法,就取名為天聖功!」
沒人理他,阿譽也不介意,他擦擦嘴角的血,視線直勾勾落在饒初柳身上,笑得猖狂又恣意,「小柳兒,等我回來接你!」
饒初柳:「……」
饒初柳動了斬草除根的念頭,但可惜她沒有靈力,外面又都是危險的妖獸,偏偏星天部落的人都太「善」了,居然真沒有人追上去補刀,就這麼看著阿譽離開。
饒初柳敏銳地發現阿譽走出幾十步後,前面明明是空地,人影卻忽然消失。
隱匿防護陣。
她腦海中下意識浮出這五個字,與此同時,她發現自己格外熟悉這個陣法,一眼就看出該怎麼破除,也知道怎麼布置,就好像她曾經布置過不知多少遍!
這是原主的技能嗎?
饒初柳這樣想著。
但她很快就否決了這個答案,先前跟阿荷待在山洞裡時還沒什麼感覺,但出來後她卻發現自己貌似懂得太多了!
路邊有人煉丹,她很輕易分辨出那藥材的名字,也能猜到他要煉製什麼丹藥;有人煉器,她也能認出所有礦石的名字跟功效,判斷出他要煉製哪種類型的法器。
校場有人打鬥,她能察覺對方要攻擊哪裡;看著靈力顏色,她腦袋裡也能冒出一大堆功法的名字……
這應該是她自己學過的東西。
饒初柳篤定,不是覺得原主沒這個能力,而是學習這些東西不可能只靠肉眼看,即便沒留下筆記也該有練習後的產物。
阿荷說過,她除了偶爾跟小瑜聊天外,多半待在家裡,沒怎麼出去過。
這個修仙世界儲物裝備很稀罕,只有少數幾個人身上有妖獸的內袋,也裝不了多少東西,原主跟阿荷兩姐妹過得那麼窮,原主還遲遲學不會長生訣,就更不可能有那麼珍貴的東西。
懂這些的人房間如此空蕩,就很不合理。
饒初柳覺得自己丟了一段記憶,在這段記憶里,她應該是個修士。
那她是怎麼變成阿柳的?奪舍?
阿初盯著水面上熟悉的臉龐,搖了搖頭。
她在意容貌是因為美貌在很多時候都是敲門磚,但對於這張臉沒有什麼執念。她了解自己,如果自己選擇奪舍,也一定會選資質高的,而不是非要保留自己的臉。
想了想,饒初柳往宋大醫的藥房走去。
宋大醫不在,一個長相俏麗的少女正動作嫻熟地處理著藥物,聽到腳步聲抬頭,眼眸中就閃過一絲錯愕,她下意識放下藥迎了兩步,但眼底的陌生騙不過饒初柳。
這姑娘同樣給她一種熟悉感,不過略顯親近,於是饒初柳笑著叫了一聲。「小瑜!」
要是認錯人,她大不了加個「呢」。
但饒初柳顯然沒認錯人,小瑜腳步稍稍挪動,語氣有點試探:「阿柳?」
很好,也沒有記憶。
饒初柳主動走過去挽住小瑜的胳膊,低聲道:「去你屋裡,給你看個東西。」
她想驗證下自己的猜測。
小瑜疑惑地看了饒初柳一眼,她沒有記憶,但直覺提醒她不能告訴別人這件事。按理說她不應該跟以前的好友接觸太多,但看著饒初柳,她感覺對方比父親宋大醫還讓她親近。
總不能她以前把朋友看得比父親還重吧?
出於這種奇怪的親近感,小瑜沒有拒絕饒初柳,帶著她回了自己的房間。饒初柳順手將剛才跟人借了爐子煉製的辟穀丹塞給小瑜,就打量著小瑜的房間。
桌上擺放著些醫書跟筆記,看痕跡應該就是這幾天寫的,除此之外,小瑜的房間也跟她的一樣,『乾淨』的詭異。
饒初柳視線落在筆記上,瞳孔頓時一縮。
她能認出這種字的意思,但如今不管是阿荷還是其他人的字都是另外一種!
小瑜跟她一樣,都不是原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