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皇后果然不敢有任何的聲張,她甚至意外得配合。
被寒風一吹,陸皇后整個打了一個激靈,她這才發現,太子帶來的宮人竟如此沒有眼色。
「愣著做什麼!還不給……孤披上大氅!」
宮人這才手忙腳亂地拿出大氅給太子披上,但太子來得匆忙,卻是沒有步輦可乘的,「太子」只能捂著手一路迎著冷風到了東宮。
而入了東宮,倒是和暖了許多,太子妃因為英國公府出事,尚在禁閉之中,太孫太女也早早睡了,陸皇后心中惶恐,卻又不敢多生事端、暴露身份,便準備早點入睡,卻沒想到……她想睡,也得看東宮的內臣們願不願意。
「殿下,明日就要上早朝了,這是屬下等人為您……」
陸皇后只覺得眼前一黑,她哪裡懂得這些朝政之事,聞言便要張口拒絕,卻沒想到這些東宮小臣如此難纏,左一句殿下應律己,右一句如今朝堂多變,話里話外,便是她這個當太子的不夠勤勉。
可這些人也不看看,如今都什麼時辰了!
再思及早朝的時辰,陸皇后登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還讓不讓人睡了?!
聞敘卻是不知道陸皇后此刻的心境變化,他隨口幾句將殿內多出來的宮人打發出去,便準備離開了。
「你……就這麼走了?」
聞敘點頭:「不然呢,難道還要留下來當皇后不成?哦對,你母后給你當兒子去了,那你就給她當娘,怎麼樣?」
……這是什麼混帳話?!
太子卻是很了解陸皇后的:「母后她當不好太子的,她只知我身份尊貴,卻不知道我日日如履薄冰,她……」
「你怕她在東宮,對太子妃下毒手?」
太子卻搖了搖頭:「不怕,她沒機會下手的。」皇家做事還是要臉面的,太子若是毒殺太子妃,這就是儲君的醜聞,母后就算再想處理太子妃,也不會用他的身份去辦事。
再者,他的宮中多的是父皇安插的人手,他白日出宮想要送聞敘離城,都需換三趟馬車才敢現身,更何況是在東宮之中動手處置太子妃了。
「……你這太子,當得確實挺窩囊的。」聞敘不免有些不解,「你好歹也是中宮皇子,就如此逆來順受,你是沒脾氣嗎?」
太子有些怔楞,隨後開口:「你是第二個如此直言不諱之人。」第一個是太子妃。
「別誤會,我並非關心你。」聞敘伸手遞出一枚易容丹,「你自己做抉擇吧,你當真覺得皇后就是將我丟棄之人嗎?」
太子伸出的手停滯在半空中:「……是父皇嗎?」
「看來,你的太子之位遠比你口中的還要如履薄冰。」一時之間,聞敘竟不知是自己比較慘,還是太子比較慘,但總的來說,他們投胎的本事都不太好。
若不然,怎麼會生作這對極品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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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敘敘,牛哇!」這誰見了不得豎起大拇指呢,三人找了個無人的宮殿,卞春舟就忍不住開口,「別說是太子和皇后看楞了,我和陳最最都看呆了!」
三張差不多的面孔擱一塊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連連看和消消樂呢。
「不過,皇后要是露出馬腳怎麼辦?那位國師住的摘星樓我和這傢伙去瞧過一眼,外頭都布了陣法,可見還是有些本事的,易容丹就是最普通的幻化術,萬一被國師看出來……」
聞敘卻道:「看出來,又能如何?」
「哦,對哦,我們又不用管什麼皇家臉面,她被戳穿,丟臉的又不是我們!」卞春舟悟了,「正好也試試他的本事,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