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我偷看了皇叔的信件,」紀善緩緩說道,他語氣理直氣壯,並不覺得自己偷窺他人信件一事有何不妥,「便看見了顧……顧教主你寄來的信。信上詳細地描敘了阿辭的病情,以及病發時候的狀況,我當時一看便覺得不對勁,細想之後,就出府來找你們了。」
「是出府還是出宮?」穆秋生的聲音忽至,他匆匆趕路回來,見眾人的目光看來,便氣喘吁吁地解釋道,「我路上突覺不安,想到可能是小辭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便趕回來了。」
顧長青聽後,只是淡淡點頭,便又道:「好了,你繼續說。」他對於紀善到底是怎麼出來的並不關心,只在乎顧辭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紀善接著說:「你們當然查找不出來阿辭的病因如何,也自然找不到醫治他的法子,縱然把天下第一神醫喚來,也依舊無解,因為……顧辭根本不是生了病。」
他頓了頓,神色森然地補道:「而是中了蠱毒。」
「蠱毒?」顧長青跟穆秋生幾乎是一同開口。
「正是,這種蠱只有皇族人才清楚,也只有皇族的人才知道下蠱跟解毒的方法。當然也不是沒有其他人清楚這秘方,只不過知道該蠱毒的皇族以外的人,早就死的死,瘋的瘋了。」紀善似乎毫不在意自己說出來的皇室秘辛,但其餘的下人聽見了,均是嚇得臉色發白,生怕會因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而慘遭滅口。
顧長青心中只覺得怪異,既然這種蠱只有皇族才知道,那為何恭親王在回信的時候卻閉口不提此事,只道會儘量尋找辦法,難不成這是什麼秘而不宣的事情嗎?但他這會兒也無暇理會此事,直接問:「你知道解蠱毒的方法,對嗎?」顧長青甚至不在乎這究竟是什麼蠱毒,有何用處,他只在意能不能讓他的孩子痊癒起來。
紀善也不賣關子,回答道:「其實你們之前在機緣巧合之下,已經找到了部分抑制蠱毒的方法,那就是紅蠟燭的香味。」
蠱蟲聞到紅燭的氣味就會消停下來,不會再折磨寄宿的人,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第一次沖喜後,顧辭身體就有了好轉的原因。
「但是紅燭的抑制效果只有三次,每次持續時間只有兩天,第三天蠱蟲又會再次甦醒,所以不能依靠這個來解蠱毒。而第三次過後,一旦效果消散,它就會直接發作,把寄宿體活活給折磨死。」紀善的這句話,直接打消了顧長青想再次用紅蠟燭救顧辭的念頭。
「難怪,之前小辭的身體明明往痊癒的方向發展,又再一次惡化起來,並且就連我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穆秋生喃喃道,只是當他想到其中的端倪時,又忍不住覺得怪異起來,顯然他跟顧長青也同樣地對於此事有了一樣的猜測,但目前還是顧辭的身體最為重要,其他的事情都需要放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