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善卻看向他,誇張地說道:「啊?你都沒有一點不舍的嗎?」
見顧辭仍舊睜著那雙黑亮的眸子看他,目光溫和純粹,紀善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算了,我以後再來看你。」雖然這一次回去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來玄陰教了。
「保重。」顧辭再一次握住他的手,笑得眉眼彎彎。
「你也是,」紀善叮囑他,又不放心地補了句,「要是受了委屈,就派人寫信給我,我幫你出氣,我很厲害的!」他認真地承諾著,爾後又是想起些什麼,又道:「不對,你之前都沒有給我寫信!還有我給你寫的信,你也沒有給我回過信……」
顧辭困惑地搖頭,輕聲說:「我沒有收到過你的信。」為了防止他的記憶出錯,顧辭還認真地想了很久,始終沒有在記憶里找出任何跟紀善信件有關的事情。
紀善先是一愣,隨後將顧辭的話跟部分線索聯繫起來,他頓時就想通了這點,眸色微冷。
顧辭從來不會說謊,他既然說沒有收到過,那就必定是真的沒有見過他讓人寄來的信。
顧長青雖然不太歡迎紀善來玄陰教,但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為不想讓玄陰教惹人眼球。當年顧氏嫁入帝王家,亦是低調著不讓太多人知道她的家世,除了皇族的人,其餘人幾乎不知道當今國母竟與玄陰教有關,而顧長青他們也得以繼續安寧地在這裡生活著。
他不太想讓紀善來這裡,卻不會刻意阻攔著紀善與顧辭親近交好。紀善畢竟是未來的君王,與他交好對顧辭來說,便是多了一個靠山。顧長青希望顧辭能一直被人這麼護著,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為了顧辭著想,他自然就不會做出太過過激的事情。
那麼,唯一有私心會攔截他的信件,又在顧長青面前各種提起紀善,讓他漸漸對紀善產生顧慮,又總是瞞下顧辭的事情,閉口不提顧辭中蠱的……
就只有那個人了。
「你給我寄過信嗎?」顧辭問他。
聽到顧辭的話,紀善的眸色驟然恢復暖意,他回頭看著顧辭,搖頭笑了笑:「可能我只顧著給你寫信,忘了讓人送出去了。」
「等我回宮以後就給你寫信,這一次你肯定能收到的。」他對顧辭承諾。
「好。」顧辭點頭。
*
第二天,紀善便回去了。
傅言的傷勢也恢復了大半,終於可以正常行動,亦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毒素清除的同時渾身也瀰漫著鮮血味。
這一日,他一得了空就跑去找顧辭。
先前他因為不想顧辭擔心,所以哪怕有多麼想見顧辭一面,傅言都強行忍著,努力地抑制著相思之情。現在好不容易沒那麼狼狽,也不會再引起顧辭的疑慮,他自然就閒不下來,立馬就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