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微微偏過臉去,小聲地解釋了一句:「你剛剛才碰、碰過我的腳,然後又……又去摸自己的臉。」
顧辭是有著潔癖的,平時身上哪怕只是被弄髒了一點點,他也會渾身不自在,恨不得立即就把衣服換下來,現在看見傅言這麼一番操作,他實在是心情複雜……
在旁邊聽著的秋蓮,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儘管這麼想有些不太道德,但看見兄長吃癟的模樣,實在是太好玩了。
傅言連忙又用袖子去擦了擦自己的臉,試圖挽回他在顧辭心目中的形象,想要解釋自己平時並不是那麼不愛乾淨的人,況且他剛才根本不覺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畢竟顧辭的一切在他眼裡都是最好的。
秋蓮努力忍住笑意,問顧辭:「公子,這靴子您穿得合腳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顧辭下地走了幾步,爾後回頭,對著她點頭,「如今穿著正合適,辛苦你了。」
「沒什麼,左右我也沒什麼別的事情,正好為如嵐姐姐她們分擔些許。」說完,她才想起來自己似乎一直忽略了傅言,便又對著他說道:「兄長,過些日子我也為您做幾雙新靴吧。」
傅言其實都沒聽清楚她說的什麼,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又湊到了顧辭身邊,見他邊上放著幾本書,便搭訕道:「這些我都看過,這本還挺有趣的……」說著,他便將其中一本拎了過來,放到顧辭這邊。
顧辭看了眼,回答道:「我也看過了。」末了,他又補了一句:「這些還是你送過來的。」
「噢,這樣啊,我差點忘了。」傅言訕訕地笑了下,絞盡腦汁地想要找別的話題來聊。但顧辭卻似乎沒什麼精神,只是坐在榻上,近乎出神地望著外面。
傅言忽然靈光一閃,開口道:「要不我帶你出去玩吧?」
聞言,顧辭便眼睛一亮,開心地看向他,問:「真的啊?」顧辭自從有記憶的那一刻起,似乎就一直待在玄陰教里,哪裡也沒有去過。雖然他們總是告訴顧辭,等過段時間他身體好些了就會讓他去玄陰教外面走走,但是這些天顧辭恢復得差不多了,也沒有見他的父親提起過這件事。
顧辭又一向懂事得令人心疼,幾乎不會讓人為難,如果他們不提,就不會刻意要求他們去做什麼事情。先前之所以強行闖了進去,也只是擔心傅言的身體,並不想讓別人因為自己而受到太大的傷害。
「真的。」傅言見顧辭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這麼高興,再一細想到這其中的原因,他便忍不住有些心疼。
「那就這麼說定了,不許反悔!」顧辭認真地說道。
傅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笑著應承:「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