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先前穿的鞋子已經有些不合腳了,今早換鞋子的時候,腳指頭那邊還紅了,腳後那塊更是被磨得有些破皮,如嵐她們瞧見的時候,急得幾乎都要哭了,立即就讓人去拿了傷藥過來敷上。
顧辭點頭,正想去試一下新靴子的時候,傅言便已經將傅秋蓮手中的東西接了過來,他淡聲道:「我來吧。」說著,他便將顧辭的足衣褪下,動作輕柔地把新的鞋子換上。
顧辭由於不習慣旁人的接觸,下意識想要把腳縮回去,傅言卻似乎早就預料到會如此,輕輕地握住了他,完全不給顧辭回縮的可能性。
他不適應地動了動腳,傅言便抬頭望著他,不知怎麼又笑了起來,眸光閃動著令人看不懂的情愫,看得顧辭不自在地偏過頭去。
傅言見好就收,也不再做過多的逼近,以免顧辭惱了,直接將他趕出房門。
他自問沒什麼畏懼的事情,但卻最怕顧辭紅了眼睛,先前那次顧辭一落淚,傅言就不知所措起來,甚至連怎麼安慰人都給忘了,笨拙慌亂得不得了,一瞬間竟詞窮得很。
「好了嗎?」顧辭見他低著頭給自己穿靴,似乎還沒弄好,忍不住問道。
「好了。」傅言輕聲應答道。
顧辭卻覺得腳趾似乎被輕輕地捏了一下,這樣的感覺有些痒痒的,他微微瞪大眼睛,困惑地朝傅言看去,懷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轉,但那樣的癢意卻稍縱即逝,仿佛剛才只是傅言不小心碰到的,更別提之後他還一臉無辜地抬起頭來回看顧辭,若無其事地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說著,傅言還象徵性地碰了碰自己的臉。
「……」顧辭有些沉默。
傅秋蓮則是直接低下頭來,試圖掩飾住自己臉上的驚詫,以及內心微不可察的些許怪異之感,她萬萬沒有想到,平日裡兄長看上去這么正經的一個人,剛剛居然在……調戲公子?
而且還一板正經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什麼異樣。
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顧辭沉默了半晌,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他不解地問道:「不髒嗎?」
顧辭問這番話的時候,臉似乎還有些紅,不知道是因為這屋內木炭燒得過於火熱而被悶紅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嗯?」這下輪到傅言不解了,他詢問性地看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