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很快就挖出來一個坑,岑穎抱著瓶子放下去拍了拍手,填土收工。
回屋的時候,兩位夫人正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臉,身邊擺著一沓長卷。
「娘,秦姨,你們這是怎麼了?」
岑穎在丫鬟端來的盆中洗乾淨手,一臉緊張:「是出什麼事了麼?」
「唉……」
秦姨和簡夫人對視一眼,嘆了口氣。
秦姨開口道:「穎兒你有所不知,小凡明年……就十九了。」
「十九怎麼了?」岑穎奇怪,她今年也十九了啊。
而且簡凡不是只比她大幾個月麼?
「傻丫頭。」秦姨無奈,「十九歲,該說親了啊!」
岑穎張了張嘴,沒說話。
好吧,這方面她一個過了適婚年齡四年才嫁出去的人沒資格發表言論。
簡夫人看出岑穎的窘迫,解釋道:「簡凡這小子和他哥一樣,一提到合婚就溜,以前越兒沒娶親,他說什麼哪有庶子在嫡長子前娶親的道理,我們也沒辦法。」
秦姨接腔:「現在越兒有了穎兒你,那小凡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岑穎:「……」
仿佛回到了前幾年被爹爹催婚的日子。
簡夫人抖了抖手中的一沓紙,緊鎖眉頭:「我讓紅杏去找了些適婚的世家姑娘,可也不知道該選誰家的姑娘好。」
岑穎咽了口口水,望著那足有半指厚的紙卷:「這些都是?」
語氣充斥著難以置信。
岑穎忽然意識到:也許自己曾經也是這樣擺在各大家族夫人的桌案上,供她們挑選著……
「是啊。」秦姨道,「其實也沒多少,畢竟除了姑娘們的畫像,還得看看她們的生平啊性格啊之類的,零零散散加起來,每個人都有不少呢。」
「穎兒,來來來。」簡夫人打開一卷畫卷,「你看看這個姑娘怎麼樣?」
畫卷上的姑娘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面容姣好眉眼彎彎,畫師恰到好處的畫出了她的一抹羞意,看起來就讓人心生憐愛。
「這是刑部侍郎韋思明家的嫡女,我和你秦姨都很滿意她,就是聽說韋家這段日子似乎出了點家事……」簡夫人搖了搖頭。
「還有這個……」秦姨也打開了一副畫卷,「你看這個姑娘,這是鳴城太守家的二小姐,長得也不錯,但一直生活在鳴城,我們也不太清楚她性子如何。」
「再看看這個……」簡夫人又拿過一張。
「以及這個……」
「哦,這邊還有一個……」
「那邊的……」
「……」
岑穎絕望的看著她面前越堆越高的畫卷,虛弱的道:「一切全憑娘和秦姨做主便是。」
「不行!」
「這怎麼可以!」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道。
簡夫人嗔怪道:「你現在也是簡家的女主人了,還是小凡的嫂子,怎麼能不關心一下他的終生大事呢?」
「是啊,而且穎兒你對這些姑娘們也比我們熟悉,你也幫我們掌掌眼嘛。」
於是乎,岑穎高高興興的進了屋,恍恍惚惚的回了房,還順便帶走了一沓畫卷。
簡越從軍營練兵回來,就看到自家夫人坐在桌前托著下巴唉聲嘆氣,那一口氣接著一口氣的嘆著,仿佛是有天大的愁緒一般。
簡越心中好笑:「誰又惹我夫人了?」
岑穎哀怨的瞥了一眼簡越:「簡凡。」
簡凡?
他挑了挑眉:「簡凡不是在邊境麼,怎麼惹著你了?」
「他的確是在邊境,但他過年不是就回來麼。」岑穎拍了拍桌上的畫卷,「娘和秦姨讓我幫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姑娘,到時候安排小凡和她們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