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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春羽腳步一頓:「郎小姐?」

郎盛光也朝他頷首:「魏副將。」

「小姐這是?」

「昨天事發突然,來不及知會你,擅作主張讓阿悄替我,向你道聲抱歉。」

思及只余蓋頭的婚房,魏春羽瞥了眼那叫阿悄的婢女,卻並未多問,只溫和道:「小姐無事便好。公務催得急,恕在下先行。」

他告了辭,轉過兩步,便聽跟上來的阿星奇怪道:「這郎小姐真奇怪,每次都擺一大桌子菜,又只愛看旁人吃?」

魏春羽微微一怔,回頭一瞥,便見到那叫做「阿悄」的婢女動著筷子,同郎盛光議論著菜色。

他並無探究之意,更加邁大了步子:「別看了,走罷阿星。」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食嬰案以身入局(一) 院……

卻說魏春羽這樣著急, 是因著要儘早忙完公務,去辦那升官喜宴。

而因著他成了郎雋山的女婿,賓客眾多。其中就有來試探、拉攏郎雋山的吳玉瀣。

宴上酒光融燈光, 燈光落湖光。耳邊絲竹, 身邊是擊掌作詩、興起作舞的同僚們。

魏春羽與一干相交甚篤的同僚, 擠作一團, 挪動著挨桌敬酒。

敬到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時, 魏春羽突然咧嘴笑了,熏騰的酒氣激得他眼眸通紅, 他穩住踉蹌身形:「前輩——」

「我敬你!」

那中年人唇上無須, 只下巴留了一把黢黑的鬍鬚, 說話時鬍鬚與微微發福的面頰抖動,像是要笑:「魏副將,在下吳玉瀣,恭賀賢士右遷!」

清亮的酒液在碰撞中迸濺出幾滴,魏春羽笑著說:「我早就知道是吳大人。大人看著面熟。」

吳玉瀣愣了愣,沒想到中立的郎雋山的女婿,竟然同自己套近乎:「那還真是有緣。」

魏春羽道:「早就聽聞大人擅品酒,若是下次有緣相約, 還請大人容在下學習學習。」

捏著酒盞的指節泛白, 呼吸粗重, 他要使勁咬著牙,才能將字句打磨得平和。

轉身時,血紅的燭光跳躍進他的眼, 他落下的嘴角拉得整張面孔冷淡而陰狠。

再抬頭時,喧鬧人聲吞沒了他。

郎雋山隔著人群看見了他,仰面喚他過去。

屏風之後, 郎雋山直言道:「我見你同那姓吳的運鹽史相談甚歡,但他是那三皇子爪牙,做了不少腌臢事,咱們還是離這種人越遠越好。」

魏春羽沉默點頭時,郎雋山放緩了語氣:「小魏,我不是在責怪你,你接觸的人和事都不多,將他當做好人也情有可原。但這裡和戰場上一樣複雜,你今日同他親近些,明日就不察被划進了幫派,立刻就有旁人同仇敵愾地對你和他。」

魏春羽抬眼,正襟肅容道:「多謝岳父提點,洲君記下了。只是前些日子撞見他出入育嬰堂,今日再相見,不由多說了兩句。小婿省得輕重,不會再做落人話柄之事。」

「育嬰堂?」郎雋山緊了緊眉毛,「可是景輝巷子裡的那家?」

問到一半,他突然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只說:「算了。後面的事我著人去查,你不要費心。」

魏春羽應下了,將郎雋山的酒盞到滿了:「多謝大人。」

郎雋山嘆了口氣,與他碰杯,手中「鐺」聲清脆:「小女的事,還請你多擔待。」

魏春羽將酒液飲盡,默契笑道:「盛光從來很好,多謝岳父大人牽線。」

二人含笑相視,郎雋山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背。

......

明天,會是一個很明亮的春日。

院中人拾杯仰頭,點點星子羅布,眯眼時光亮都攏聚落入其中。

不知魏春羽是如何擺弄自己的身軀,叫紮根於他舊軀殼裡的沉疴都驟然一輕,蠱蟲與病痛也蹤影全消,只尚有幾分較之從前驟然大輕的虛弱。

他病得太久,如今才有精力審視魏春羽隱蔽而悲哀的目光。

他猶疑的發問夾在風裡——是他忘了什麼嗎?

為什麼恍惚瞧見有人坐在自己對面,托腮沖自己說很多話,腿腳不規不矩地翹到自己膝上,而自己竟然耐心聽著、受著。

簌簌樹葉間有風溜過,裴懷玉目光追隨而去,卻落到了院門外雙肩積露的人上。

正是自己思緒所系的那張臉。

他瞳孔陡然一縮,叫針扎了似的急急收回拿茶盞的手,叫一潑茶水侵潤腿上的交錯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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