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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奉勸你,還是說出化仙石的下落!以及,你的陰謀!」

「藺千葉」瞪著因痛苦充斥血色的眼球,他說不出話來,因著一切正如執法堂長老所說,是個長得同他一模一樣的人做的。一切鬱結了冤屈怨忿的辯駁在此時都如遇熱化開的堅冰,失去了應有的力量。

而另一頭的魏春羽如同接連挨了兩道霹靂——那說話的執法堂長老,分明頂著凌亭生的面孔;而且他們話中「已死在同門刀下的照夜白」,便是他原以為的「自己」。

堆積在腳邊與無極宗執法堂外的夜雪,愈來愈高,直到擋住人的目光,直到叫思緒迷失在繞不過的迷宮裡。

幾粒細雪滾入魏春羽的後衣襟,在這股刁鑽的風裡,他瑟縮了一下,抬眼時恰巧看見,長老椅上坐著的,神色莫測的秦燭一干人。

魏春羽心道不好,扔下個昏睡的假殼子,就動用追蹤符與大小十數個傳送陣,趕到了梅長歲所在之處。

不料在闖入地牢時,有體質特異的弟子躲開了他的昏睡蠱,同他對上了手,只是在掀飛他冪籬時,驚得手下一頓,也正是因著這半刻疏忽,被眼前人捅穿了肩膀。

然而這弟子卻只顧滿面震驚地盯著他,不可思議地蠕動嘴唇,終於將那個最不可能的名字喊出聲:「闕、闕離枝?」

「你不是死了嗎?」

魏春羽雖早有猜測,但被證實時還是不由瞪大了眼。雖則心中驚異,但手下卻也沒有留情。他已經徹底明白過來,這「道階」主人的這段過往真是複雜曲折、隱情萬千,而於自己而言,最好的做法便是儘早救出梅長歲,從中抽身。

於是他將被打暈的看守弟子都甩在拐角後,繞進地牢找到了充作藺千葉的梅長歲,在梅長歲驚異地叫喊出聲前,將那穩定神智的法寶往他頭上一掛。

「呃,闕離枝你......」被八十一枚冰棱釘穿手足與周身大穴的梅長歲,被胸前的法寶燙得渾身激顫,直直嘔出一口污血來,隨即迷濛失焦的眼神震驚收攏了,「魏兄!是你!」

魏春羽沒了法寶的護佑,神思一晃,但他硬是將那口甜嗆的血氣吞回了咽喉,險險穩住了:「我救你下來,我們先走再說!」

在第一根扎手的冰棱被靈力融化時,他們腳下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太極圖,在他們驚愕瞠目的瞬息,一個嵌滿符籙紙的鐵籠從天而降,「哐」的撞地聲震耳欲聾、餘音威嚴,將他二人死死囚於其中。

那太極圖的陰基、陽基上各插了一柱鐵刺,此刻這太極明暗兩半正帶著整個鐵籠旋轉著,帶起的風叫地牢里的燭火都歪黯了一刻。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浩劫境中救恩友(四) 妒……

當燭光重新挺直大亮, 那鐵籠上的符咒已盡數展開亮起,斑駁案紋將他們二人裹得如同蠶繭。而其中一片符咒忽地大放亮光,引來一片颶風, 那風眼處漸露出個人身來。

魏春羽眯眼瞧著, 一手緊握著寶劍, 一手朝後曲伸, 虛虛環護著冰棱上掛著的人。

迷風散逸, 來人也現出了完全的面目——漆黑長老袍服裹身,如同喪服;面唇髮膚皆白, 是副極疏離、不近人情的顏色;眼鋒冰冷尖利, 此刻正自上而下地刺過他們的肌膚。

他的聲音因著極寒的天氣, 微啞走調,像久置難矯的琴身上僵直的弦,冷不丁發出的彆扭呻吟:「衛公子——衛花?你怎麼會同他相識呢?」

梅長歲忍著身上劇痛,屏氣擠出牙縫中的聲音:「走、快走,別管我。我,不認得......你。」

魏春羽緊了緊牙,瞥過四周堅如銅牆的囚籠,心道就是不管你我也走不脫啊, 況且一遠離梅長歲頸上法寶, 自己便真成了要祭刀的闕離枝了, 真正的自己又如何甦醒逃匿?

他今日莫不是就要為朋友栽在這兒了?

寒意鑽進人的肌腠骨髓,叫人禁不住自心裡朝外發起抖來。

魏春羽抬起沉鬱的眼睛,朝來人提起了劍, 這樣決絕的動作,卻因著在狹窄的籠中顯得像可笑而窘迫的困獸:「臧長老,這裡沒有你口中的人, 只有一個從頭到尾被冤枉、遭受嚴刑拷打的無辜弟子,和我。」

秦燭朝他邁近幾步,直到隔著鐵籠與那突不破法陣的劍尖緊挨。

魏春羽抬頭,便看到那雙眼尾狹細下壓的眸子,裡頭儘是濃黑的威迫與殺意。眸子的主人「哦」地奇怪道:「你?你是誰?」

魏春羽壓下狂跳的心臟,戒備而沉靜地道:「無極宗南雀門,闕離枝。」

在話語出口的下一刻,魏春羽感到後頸猛地一痛,那是自內而外生出的,如印烙鐵的瀕死灼痛。這陡然發生的意外叫他眼前陡然一花,支起的劍更是險些脫手,但他還竭力抑制著快要扭曲的面目,同籠外身著長老服之人對視著。

一時間,耳邊燭淚吧嗒滴落之聲也格外清晰,如同一記踏歪節律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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