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心月聽得不忍心,握著樓泊舟的手一再收緊,但橫在村長上的匕首卻始終沒有移開,也記得將疑惑全數問清楚。
「那你們抓來幼獸,到底是為了什麼?」
要是她沒記錯,古代雖然沒什麼按級別劃分的保護動物,但也有幼獸不得捉捕的律法,以免「涸澤而漁」,毀壞生態。
她那時空,先秦時期就有這樣的思想了,商鞅還直接成法規定呢。
難道他們就不怕官府罰?
「沒錢。」村長擦了一把臉,努力撐開眼皮子,「我們年紀大了,老了,開始力不從心。就想著,將所有人都養在一個大屋子裡,大家輪流看著。屋外呢,也圍上高高的、翻不過去的欄杆,這樣啊,太陽出來的時候,也可以放他們好好曬曬太陽。」
他們真的老了,攀爬草結已經十分吃力,再過幾年,恐怕就沒辦法出去了,傾盡全力找人建造這麼一個地方,也算給餘生一個安定的落腳處。
雲心月:「既然是這樣,你們為什麼還要說,不能被別人發現這件事情,良心要遭受不住?」
此事,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大娘緩過氣來,開口解釋道:「我們要瞞的是孩子們的外公外婆,他們還在世。」
可要是知曉了事情真相,就很難說了。
「我們一直騙他們說,孩子們出去做工,每年匆匆回來,只留下銀兩,連口熱乎飯都是匆忙吃完,實在沒空過去探望老人家,只能把禮帶到。」
她還有最後一個疑問:「諸位……今年幾歲?」
「四十多,不到五十。」大娘撩起紅腫的眼皮子,「小娘子問這個做什麼?」
莫非,此事有什麼文章不成?
這麼些年四處尋人,大娘對一切風吹草動都很敏銳。
雲心月搖頭:「沒什麼。」
她還以為,大家都有五六十了。
可——
幫手到來,將事情證實之前,她都不敢輕易相信對方,甚至不敢因為挾持了村長,就覺得其他人會有所顧忌。
畢竟,人心一旦向惡,父母都能屠。
何況只是村長。
她寧願事前惡意揣測,事後再彎腰道歉。
「嘶嘶。」雲心月發出兩聲動靜,朝樓泊舟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過來。
樓泊舟彎腰傾身。
「他們大概什麼時候能到?」
再不來,她就只能假裝自己沒聽明白,從頭到尾梳理一遍,跟對方確認自己的理解,再趁機問幾個問題拖延時間了。
但要是演得不好,恐怕會被人發現。
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已經來了。」樓泊舟掃向黑樾樾的山林處,「你想讓他們出現嗎?」
不想的話,他可以讓銀蛇攔一攔。
雲心月眼睛亮了:「多少人?」
「三人。」
「……」
他們加起來也就五個人,怎麼對上人家幾十號人。
不對,他們有武功。
雲心月心裡又安定了一點兒,問他:「那——如果他們還有幫手藏在暗處的話,你們有信心全身而退嗎?」
樓泊舟斟酌了一下。
要是他帶著人離開,留下扶風和秋蟬,再發動四周的蠱蟲……
「不難。」
雲心月心裡安定了一些,收回匕首。
「我姑且相信你們說的話,只是不知道,這些話有沒有什麼證據或者人可以證明。」
村長摸了一把自己還發涼的脖子:「我們附近山頭的另外幾個村子,還有府衙都能證明。」
當年,他們這事兒可鬧得不輕。
還有人說他們楊家村這是招惹了瘟神,不是仙人,錯誤設廟,引起天上仙人怒氣,才降下的大災。
後來,甚至連靠近他們這座山採藥的藥郎都少了。
沙曦從黑暗中快步跑出來:「公……娘子,郎君。」
秋蟬和扶風緊隨其後,氣喘吁吁,滿額大汗,身上的衣物還洇出幾圈深色的痕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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