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李家分五個房頭,豐、盛、祥、滿、旺。
「豐字房是長房,你跟你三堂伯家,都是盛字房。盛字房跟豐字房同一個祖爺,一向同氣連枝,這兩房人丁也最旺,你們族裡的事兒,都是豐、盛兩房當家作主,如今的族長,就是豐字房的。」高先生細細解釋。
李金珠連連點頭。
「這中間,就免不了這兒多了,那邊少了,其它三房,別的不知道,旺字房很是不滿。」高先生壓低了聲音。
李金珠怔怔的看著高先生。
「昨兒個,旺字房的當家人,你堂翁翁寬老太爺,到我這兒來了,是來問學棟的人品學問的,寬老太爺的意思,你家學棟考府試和院試的銅鈿,他出。」
李金珠眼睛瞪大了。
「你懂不懂?」高先生看著李金珠問道。
「讓我家學棟以後幫著伊?」李金珠脫口問道。
「你這小擰聰明!」高先生一臉笑,「寬老太爺的意思,學棟要是考不出來,這事體就不再提,這銅鈿,他就當打了水漂。要是學棟考出了秀才,族裡的事體,你家學棟,得站在他們旺字房身後。」
「好!」李金珠立刻點頭。
三堂伯敢打她家那幾十畝地的主意,就是因為族裡是他家說了算,她成天做夢,什麼時候有本事了,一定要把三堂伯兩公母打到臉腫!
第5章 府試
三月底,旺字房的寬老太爺經高先生轉手,送了一兩銀子過來。
連李小囡在內,李家姐弟五個,對著那十個小銀角子,把聽說過的驗證法子用了一遍。
這是她們頭一回見到銀子。
李小囡咬著銀角子,十分的納悶,這兒的銀子,怎麼會這麼美麗這麼貴氣這麼熠熠生輝呢?
從前,她當垃圾扔過一大堆好幾個九的純銀,那些銀手鐲銀鎖什麼的,看著就是一堆破爛麼。
真是彼一時此一時!
府試從四月十二日開始。
整個平江府的考生就多多了,要一個縣一個縣分開考,崑山縣排在哪一天,要考試前一天才會貼出來,這一趟來回,短了五六天,長了,只怕要將近十天。
可四月里要犁田育種,正是農忙的時候。
李金珠和李玉珠圍著田梗走了兩圈,回來又細細盤算了一遍,決定李金珠陪李學棟和李小囡去考試,李玉珠和李銀珠在家,再拿出兩個銀角子,到隔村賃頭牛外加一個壯勞力,犁田耙田,這樣,後頭下種育秧,李玉珠和李銀珠姐妹倆就能撐下來了。
初九一大清早,李金珠帶著李學棟和李小囡,悄悄離開小李莊,跟著高先生幫忙找的一隊行商,趕往平江府。
第二天午後,姐弟三人在平江城外的郭巷鎮下了車,再三謝了掌柜,趕往平江城。
姐弟三個,都是頭一趟離開崑山縣。
從郭巷到平江城,一路上店鋪客棧商行一家接一家,那份繁華熱鬧,看的李家姐弟目瞪口呆。
李小囡看看這邊,看看那邊,眼花繚亂,好幾回都忘了走路。
唉,這是個十分富足、相當發達的地方啊,窮的只是她那個村,她這個家!
「阿囡,咱們先別分心,考好試再說。」李金珠時不時拉一把看的走不動路的李小囡,不放心的交待了句。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李小囡盯著一家糕點鋪,一邊點頭,一邊念念叨叨的背起書來。
她一定要好好考!
只有考出來,她們姐弟五個才能逃出三堂伯的手掌心,才能活下去,才能離開那個小村子,她才能安心的在這個世間做出點兒什麼,比如賺些小錢。
秀才,還是挺有地位的,崑山縣望洪家,就是從洪二少爺他二翁翁考中秀才之後,才成了縣望的。
天落黑時,三個人進了平江城,在離府學七八條街外,找了家便宜腳店住下。
隔天一早,李學棟換上那身考試衣裳,和李金珠一起,去府衙報到。
府試必須考的,只有頭一天的正試這一場,其餘幾場,考不考隨意。
各縣正試的日子已經張貼出來了,平江城考生最多,自成一場,其餘五縣,分成三場,崑山縣和常熟縣合成一場,在第三天。
正試的規矩和縣試時差不多,也是天不亮進場,天亮開始考。
李小囡穿著李學棟那身考試衣裳,提著高先生給的長耳考籃,扣著時辰,和李金珠一起,趕往府學。
過了兩條街,路上提著燈籠,趕去進場的人就多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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