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寬一個怔神。
何承澤笑道:「何家是王府門下之人,秋蠶繭的事兒,是生意,也關係著我們世子爺的差使。咱們兩家不是外人。」
「這是世子爺的意思?」李士寬脫口問道。
「不是,這是咱們兩家的事。」何承澤笑道。
李士寬猶豫了一瞬,就笑道:「確實正發愁銀錢的事兒呢。」
「李老兄是個爽快人兒。我挑個帳房,讓他去尋一趟你家大小子,需要多少銀錢,只管吩咐他,咱們兩家不算富庶,可合一起收個秋蠶繭,這點銀錢還是有的。」何承澤沖李士寬舉了舉茶杯。
「有老掌柜這句話,我這心就落定了。」李士寬忙舉杯笑道。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閒話,李士寬告辭出來,車子出了臨海鎮,李士寬吩咐趕車的李文華,先去一趟平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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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近黑時,李小囡搭了李士寬的車到了別業。
晚晴迎出來,顧硯還沒回來,晚晴挑了離二門不遠的一間小小暖閣,親自去廚房挑了幾樣點心,兩個人在小暖閣里吃著點心說著話兒,等顧硯回來。
顧硯在二門裡,還沒下馬,就得了門房的稟報,吩咐了句不要驚動,下了馬,繞了點彎兒,靠近那間小暖閣,側耳聽話。
「……麻糬那麼粘牙,有甚麼好吃的!」是晚晴的聲音。
「你那果乾又干又硬,有什麼好吃的!」李小囡話接的飛快。
「好吧好吧,你喜歡吃就吃吧。」
「你家世子爺什麼時候能回來?」李小囡問了句。
「這我哪能知道!不是早就跟你說過,我們這些下人,是不許打聽主子們什麼時候回來啦,去哪兒啦什麼什麼的!那叫窺探!跟你說過好幾回了!」
「好吧,算我沒問。」李小囡嘆了口氣。
「不過~」晚晴拖出的尾音里透著神秘,「昨天我去廚房要個小口的罐子,正好碰到我們世子爺院裡的小廝,跑的飛快,說餓壞了剛回來什麼的,那會兒是戌正一刻。
「這會兒還沒進戌時呢,安心等著吧,一會兒你跟著我吃飯,我有四個份例菜呢,剛剛我跟廚房說了,讓他們蒸條白水魚,我不吃,都給你吃。」
李小囡唉了一聲。
「我們世子爺多忙呢,日理萬機,戌正回來算早了!」晚晴哼了一聲。
「一說你們世子爺忙,就是日理萬機,你不能換個詞?」
「一饋十起?一日萬機?吐哺握髮?」
「算了,還是日理萬機吧。」
「咱們不說我們世子爺了,說他沒意思。聽說史大娘子現在哀莫大於心死!」
「嗯?出什麼事了?你從哪兒聽說的?」
「我們王妃幾乎天天打發人過來別業,給我們世子爺送這個送那個,問問好不好,王爺也隔三岔五打發人過來,還有別的人家,從京城過來別業的人,一天就有好幾撥,你說我從哪兒聽說的!」
晚晴的聲音里透著嫌棄。
「你趕緊說,出什麼事兒了?怎麼看出來哀莫大於心死了?」
「說是史大娘子已經開始初一十五吃素了。」
「就這個?我要是一天三頓要魚有魚要肉有肉,我也初一十五吃素,淨淨腸胃,多好!」李小囡哈了一聲。
顧硯忍著笑,接著往下聽。
「人家史大娘子不是你!還說史大娘子回到京城之後,就沒怎麼笑過,穿的也都是灰啊蟹殼青啊這些素淨極了的顏色,說史大娘子每天都抄經,說是史大娘子還寫過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什麼的。
「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把過錯都怪到我們世子爺頭上了?」
「不該怪到你們世子爺頭上嗎?不就是你們世子爺耽誤了人家?」
「那倒也是。」
「看起來,她真不想嫁人了。你們王妃看她這樣,有沒有不高興什麼的?」李小囡嘿嘿的笑。
「我們王妃哪能那麼不講道理,連你都知道是我們世子爺坑害了她,說是我們王妃愧疚的不得了,說要認她做乾女兒,她不肯,說什麼她已經心在世俗之外,嘖!」
「要的就是這個!你們王妃愧疚,你們王爺肯定也愧疚的不得了,你們世子爺就算沒那麼愧疚,心虛理虧是肯定的,史大娘子的父母家人肯定也覺得對不起她、心疼她,親戚朋友麼,肯定也都是可憐她,憐惜她,心疼她,多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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