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急。」凌陌央不介意這些小事,讓她去睡通鋪,她也無妨,畢竟身份是她自己給的。
越茯苓放下兩套摺疊整齊的學徒衣物,道:「我下去給您準備晚膳。」
房門開合,屋裡安靜了,凌陌央拂過眾生鏡,鏡面之上畫面變換,最終停在了閬山下。
余澈背著許棲畫,風馳電掣地回去,行到中段。
「回去。」
背上的人發出喘息聲。
那聲音仿佛是羽毛撩撥喉嚨,聽得人渾身酥麻。
「我擔心聶芸芝會對小醫師不利。」
余澈無奈地停下:「公子,您現在就很不利,還是回府吧,陳鴉都給您把藥煎好了……」
以往只要說藥煎好了,許棲畫無論在何地都會儘快回去。
「……去看看。」許棲畫有氣無力,他的臉色比之分別之時看著的還要蒼白。
「公子在執著什麼?」余澈忍不住。
「她是醫者。」
一個採藥的凡人,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絕世神醫,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出現在這裡,哪怕是為了五行靈芝!余澈看了,對方那藥簍里除了靈芝都是普通草藥,絕不可能是什麼神醫。
余澈到底是沒轍,值得背著許棲畫原路返回,正好見到聶芸芝險些動手的一幕,還好有人及時趕到,救走了那採藥姑娘。
但出奇的是,來人乃是化形境修士,似乎早就知道五行靈芝之事……
背上的許棲畫沒了動靜,余澈緊張之餘,迅速趕回了許家。
剛進大門時,許家大房許棲畫的爹娘,許結纓和孟琴書迎面走出。
「棲畫又受傷啦?」
孟琴書露出笑容,出門的步伐未停。
許結纓隨意地掃了余澈一眼:「他出行的馬車呢,那可是黃品法器!」
世間法器分為仙器,聖器,天,地,玄,黃,上,中,下。黃品法器能抵擋聚靈境靈士的攻擊!所用靈料珍貴,更何況是馬車那麼大的,當初許棲畫耗費大量靈料打造許家馬車,他就反對過,而今果然折在他的手裡,浪費至極!
余澈沉下臉,秉持著一直以來「劍淵之人目中無人」的做派,背著許棲畫回屋。
房間乾淨得有些冰冷,余澈端了藥進來,不等他走上前,許棲畫主動支起身子。
余澈道:「公子醒著?」
許棲畫將托盤中的四碗藥喝得一滴沒漏,這才重新躺回榻上,道:「把那長矛給穆家送去吧。」
「公子有何打算?」
「透露一下我遇襲的事,暗示穆家有人想算計他們,探探他們的反應。」
余澈面上微紅:「所以不是穆家……」
許棲畫歇了下,才笑著說:「兩撥匪徒,一撥想要我的命,另一撥竟要護我,矛是想殺我的那些匪徒留下的,必是沒安好心。」
余澈看著他的笑,不由幾分恍惚。
他是親眼見到公子當年從意志消沉心如死灰的狀態「活」過來的。
仙脈被莫名剝離,換做尋常修士怕是要一蹶不振心存死志,或者偏執狂悖放浪形骸,而公子卻只是短暫的頹敗後,恢復了正常。
甚至比以往更開朗了。
原因似乎是當時有個江湖郎中說,笑笑總能過去的。
起初公子意志蕭索,後來不知怎的,忽然有一天,他看到公子在梨花樹下笑了。
在那之後,無論何時何地,也無論經歷何事,他都是笑著的。
漸漸的,他跟著許棲畫,便生出一種世上無大事的感覺。
世上除了生死,再無大事。
凌陌央心頭一動,第一批劫匪明明有化形境強者出手,卻在聶芸芝來了以後毫不戀戰立刻退走。要麼是聶家所為,要麼就是有人要嫁禍聶家,現場又留下穆家兵器……種種跡象表明背後有人,但無論哪種可能,刺客不會再來。
所以他乾脆送走侍衛,輕身下山,幾乎是成竹在胸。坐在車中便知亂戰種種,心思如此縝密,他當真不知道他的仙脈是怎麼沒的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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