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越茯苓道,「滾去哪兒,都給我滾出門去,今後你們與天下醫館再沒有半點干係!」
一時間,包括雲瑛和霍瞿都驚了!
這就把所有醫師和學徒都趕出去,整個天下醫館,就只剩他們四個了嗎!
眾人反應過來,頓時臉色大變。
「掌柜,我二爺是藥聖谷外門管事,您不能隨便趕我走!」
越茯苓冷笑道:「你們若能去藥聖谷告狀,儘管去。」
見她有恃無恐似的,說話的那人瑟縮了下。
「滾!」
越茯苓化形境的威勢越體而出,聲音清晰:「誰若敢再手腳不乾淨,拿了鋪子裡什麼東西,別怪我不客氣!」
凌陌央走到那三人面前,擋住她們的去路:「喂,你們三個,偷走了我的靈石,還回來。」
越茯苓一雙眼睛鷹隼似的盯著他們,揮袖封住了大門和後門,斷了他們逃跑的可能,她終於可以明目張胆地幫宗主了!
這三人氣得跺腳:「那些靈石都被偷了,誰知道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手腳!」
越茯苓抬手一揮,這三人撲倒在地:「偷了別人東西,還敢嘴硬!」
「她哪來那麼多靈石,必然是偷的別人的。」三人嘴唇哆嗦。
「自然是有人給我,給我東西的人,你們確定要惹嗎,如果事情到我為止,你們還能保住一條命,如果事情捅到他那兒,你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三人想到許家家主侍衛那殺伐果決寸草不留的傳言,都不由打了個哆嗦。
「你們三人欠我的一萬靈石,你們有多少還多少,剩下的立個字據,如果一顆靈石都拿不出來,又或者日後還不上,那就將你們買去抵債吧。「凌陌央拿出一塊陣石捏碎,裡頭冒出三道光,沒入那三人眉心,剎那間那三人只覺有道無形的鎖鏈捆住自己手腕,不免都白了臉色,一臉驚悚地看著凌陌央。
「天涯海角,這道追蹤紋都能追到你們,若是百年內還不上錢,這字據也能讓你們淪為人奴。」
「還不快立!」越茯苓身上可怖的氣息外露,那三人立刻兩股戰戰。
「我立,我們立。」三人都拿出十幾塊靈石出來,臉如菜色,他們手上全部家當都不及那道追蹤陣紋,看來這學徒哪怕沒了那一萬靈石,手上依舊有富餘,又或者是那許家主的侍衛在接濟,又或者是找掌柜借的錢,現在擺明了就是想報復他們,而且有恃無恐。
三人都沒有辦法,只得拿出全身家當,簽字畫押,把自己給抵了。
看著這些蛀蟲捲鋪蓋走人,越茯苓心頭的石頭總算落地。
所謂的留影石,都是宗主連夜看眾生鏡看的,今後宗主總算有單獨的住處了,她也可以請工匠開始著手學徒、醫師住處擴建之事。
總得讓宗主住得舒坦啊。
她這些天宗主跟那些處處找不痛快的學徒們住在一起,她都擔心宗主日日夜夜那麼忙,還要為這種事勞心傷神。
「趕走了我們,這天下醫館就這三四個人,遲早倒閉!」
「有藥聖谷的名頭又如何,這般肆意妄為,怕是要讓所有嚮往藥聖谷的人寒心。」
醫師們憤憤不平地拂袖走人,王奢等人連連附和,只要醫師能帶著他們,之後還可以去其他醫館,再不濟自己盤個鋪子,醫師們神情冷肅,卻也並未到絕路,他們身上有這些年的積蓄,還有醫術傍身,不至於十分落魄。
他們前腳剛走,天下醫館將醫師、學徒趕走的消息傳遍閬苑城,其他醫館、藥鋪的人連忙派人來問是怎麼知道的。
越茯苓昂起下巴,簡單明了:「天睛塔。」
天睛塔不便宜,但蠹蟲留在自家鋪子,生意沒法做,一時間幾百間醫館藥鋪登門天睛塔鋪子。
裴明月、付乾等人笑得嘴都合不攏。
凌陌央花了兩個晚上,看了數千人這四個月來的作為,一個鋪子一塊留影石,足足四百四十二塊留影石,記錄了所有鋪子偷竊藥材的人。
剛得到眾生鏡的時候,她便試著看了整個天淨山所有人。
那時候窺探沒現在嫻熟,足足花了五年。
那五年整個人形同枯槁,每日都需要上妝才能保持臉色正常。
現在的幾千個凡人不過灑灑水。
被趕出去的醫者學徒們,先去了天睛塔。
裴明月想到天睛塔弟子凌陌央的囑託,冷冷道道:「找回一萬靈石的情報,價值五千靈石。」
「五千!怎麼不去搶呢!」
「你們還做不做生意了!」
天睛塔,生意興隆。
醫者學徒們被高昂價格逼退,鬱憤之下,又不敢聲張,畢竟是他們先偷在先——偷藥材的有那麼多人,他們不過其中之一,可若是傳出去偷上萬靈石,那閬苑城將徹底不容,甚至還可能遭劫。
「天下醫館冤枉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