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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四出去了,幾人便在坐下來等。不出半刻,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一個年輕聲音傳來:「聽說幾位大人找我,是做甚?」王四來了。

顏煦不曾起身,道:「救全城百姓性命的大事。」

王四不當這話為真,爽朗大飲茶水一杯,擲地有聲:「我只是個平頭百姓,這種大事還是交給你們這些大俠來做吧。」

凌雲眼神一凝:「這是大事,不容玩笑。」

王四不太強壯,但皮膚的黝黑為他稍加些威武,看起來不算瘦弱。

上次見面,薛情只當他是個普通衙役,如今再仔細看,他痞中堅毅,不失有一絲英雄氣概。他不加猶豫,拒絕道:「總而言之,我不參與。」

薛情倒是驚訝,問道:「我們還未開口,你怎知我們要做什麼?」

「我又不是傻子。」他的眼神忽添幾分睿智,看著幾人。

顏煦閃躲他的目光,感覺在他目光下太赤裸,被看穿。

這架勢頗有藏拙之意,薛情更想一問到底了。

王四要再倒水喝,薛情卻奪過他的杯子:「你指望閉口不言來保你自己的命,可若是城沒了,你身為其中的百姓,你要如何活?」

昨天夜探衙門,發現三人的就是王四一行人。薛情那時就意識到,他明明可以悄悄包圍,然後一網打盡。但他卻故作其事,打草驚蛇,讓三人有足夠的時間逃之夭夭。

他乾脆放棄喝水,黯然垂頭:「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薛情極其肯定:「你知道。」

王四眼神有些慌了,嘴仍緊閉。

薛情:「我們就是為壽縣而來,不像那衙門裡那兩個,他們身後還有其他人。我們身負皇命,身後的是皇帝,所以我們沒什麼好怕的。」

王四輕笑幾聲,覺得可笑,悲憤道:「皇帝?他若是個好皇帝,百姓又怎會淪落至此。他偏信那占算之術,千萬民脂民膏入那欽天院,怎未見上天垂憐,給個好天色。現在反倒是旱澇成片,朝廷應之不及。」

「我想改變這世道,可就連鄉試都無法參加。若是那皇帝有眼,何不來將那狗縣令砍了,如今還讓他安逸待在牢中。」

改變世道嗎?

也不是不行。

薛情聽完,忽而手肘碰了碰凌雲,挑眉問道:「凌將軍,改變世道,你敢嗎?」

「有何不敢。你敢,我作陪。」凌雲一口答應,毫無猶豫。

薛情眼神堅定,告訴王四:「我們就是來改變這世道的。」

顏煦聽著聽著,卻覺得不對了:「不是吧,你們光天化日之下,你要造反?」

薛情實在是無言以對:「造個屁的反啊,這叫救民於水火。」她一時忘記顏煦不會武功,輕輕一推,他便從小板凳上滾了下去。

他屁股還在地上,目怒圓睜指著薛情,雷霆小怒,吐出一字:「你……」

薛情扯出抱歉的笑,將小板凳扶起:「你……不,我手力太大,快坐回來吧,顏公子。」

顏煦拍拍衣裳的塵土,坐回小凳子。

凌雲只想降低風險,在回稟興帝之前弄清楚這些事情,免得留下隱患。

他對王四說道:「這樣吧,如果你給的消息足夠有價值,我幫你把那狗縣令除掉。」

這樣一來,王四反而不知說什麼了。他的本意不僅僅是殺掉一個縣令這麼簡單,他要的是山河清明,百姓無憂。

再三猶豫,他問:「此間曲折非同小可,你們當真要知道?」

三人點頭,只等他開口。

他從壽縣被攻破那天道來:

我本只是個書生,自小寒窗,誰料行從鄉士考試開始,縣令便從中作梗,要繳納銀子,才能參與考試。於是我一邊苦讀,一邊幫父母務農。

壽縣亂起來的那天,我正在城中賣菜,親眼見到王莽帶著人衝破縣衙,打開糧倉。不過,其中還有一些陌生的面孔,不是壽縣人。

後來,聽說奸細濫殺無辜,強搶民女。王莽安定後,聲稱將他們全部殺除。可我分明看見,那些人在一日清晨全部出了城。

為了不被餓死,我投入王莽手下,為他們做些雜事,卻也因此偶然得知一些秘密。

那兩個官員以皇城有貪官,將糧食貪污為由,讓王莽要堅持守城。說國庫緊張,若不將事情鬧大,定不會再有糧食撥來,到時大家便都要被餓死了。

王莽是個大字不識的,空有一身蠻力。他哪裡知道,若有貪官,自然有朝廷去收繳家產,也定然會通報到壽縣。僅僅靠兩個人一言兩語,他便相信了。

無論我如何勸說,他始終認為朝廷官員所說不會為假。明明眼前已經有一個現成的貪官污吏——狗縣令,卻仍然對他們有虛無縹緲的信任。

末了,王四嘆息一句:「真是該死,沒救了。」

薛情神情凝重,他知道黃程與徐敞背後之人就是二皇子。

一邊是興帝想要為自己的寵子鋪路,一邊是肆無忌憚的二皇子,昧了糧食。說起來都可笑。

不過,皇帝始終是皇帝。凌雲鬚得按照興帝所安排,回稟壽縣情況,待二皇子前來收復此地,事情就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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