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都在阻止她繼續犯錯。
算了,她再也不奢求了。
梁成舟瞥見林清竹緩慢地閉上雙眼,像是睡著般再也沒睜開。
明明沒有流淚,可不知道為何,她周身籠罩的氣息,給他的感覺,比哭了還要悲傷。像一個脹鼓鼓的圓形大氣球,正在一點一點地泄出體氣。
心臟傳來陣痛,梁成舟猜測林清竹今天來找自己,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她將自己收拾得如此漂亮,還化了妝,應該是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卻撞見那樣的場面。
任誰看了都會誤會,會不舒服的場面。
梁成舟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是無用功,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不再說話,猛踩油門加快車速,期間給林書殊的媽媽陶舒給打了個電話,告知情況。
到了醫院,林書殊一直由梁成舟攙扶著,林清竹走在他倆前面。
一樓大廳人非常多,到處都在排隊,好不容易找到個空位讓林書殊坐下,梁成舟讓她把身份證找出來,他去掛號。
林清竹見狀,直接提出,「我去。」
她不想跟他們待在一起,剛才下車的時候就想走,梁成舟扯著她手腕不讓。
她臉上帶著口罩,看不見表情,只露出一雙沒有情緒的眼睛,且一直垂著眼睫看地面,跟梁成舟說話都不肯對視,一眼都不。
「一起。」梁成舟去拉她伸出來要身份證的手。
林清竹在他手伸過來的瞬間就朝旁邊避開,收回手揣進兜里,嗓音很淡:「那你去吧!」
餘光瞥見人立在原地沒走,下巴點了下坐在椅子上疼得腰都直不起的林書殊,「總得有人看著她。」
梁成舟執意要去拉她,林清竹歪了下身子不讓碰,嗓音冷冽道:「你自己去。」
她很少用這種直硬的語氣跟人說話,特別是眼前的男人。
心裡有一股極力壓抑著的怒火,壓得她快爆炸了,剛下車被他攔著不准走時沒發作,是看林書殊疼得像是快死了。畢竟人命關天,浪費時間她良心過不去。
知她不想跟自己在一起,現下已經是很排斥的態度。梁成舟把到嘴邊的話咽進喉嚨,不再勉強,轉身去掛號。
只要人不走就行,況且醫院也不是能安靜說話的地方。
今天這事,他得好好解釋,徹底解釋清楚才行。
梁成舟走了不到半分鐘,林書殊就從坐著的椅子下滑,用手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
她實在太疼了,想通過蹲著減緩疼痛。
林清竹全程雙手插兜站在座椅旁邊,一句話沒說,只冷眼旁觀。
從小到大,她幾乎對所有事情都會進行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