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喪葬習俗十分繁瑣,各種儀式,耗時好幾天。
林清竹沒參加過農村的葬禮,這是第一次。從第一天來開始,姑娘緊皺的眉間就沒鬆懈過。
她不懂,十分之不懂,為什麼會有人在別人的葬禮上說說笑笑,打麻將打牌大聲吆喝,不尊重得到像是來參加婚禮的。家屬在傷心落淚,那些人卻在一旁吃飯喝酒敘舊。
還有專門花錢請人來唱歌跳舞,敲鑼打鼓也是。她不懂,人都死了,那些人在高興什麼?
陳逸早看出她眼裡的厭惡,在深夜人少不用跪靈時,去廚房要了一碗麵,將林清竹拉到靈堂外。
親眼看著她把面吃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安慰:「農村的習俗都這樣,別往心裡去。你就當沒看見,等……」
他話還沒說完,靈堂里坐著的道士又開始念經了。
每次道士念經,陳逸就要去跪著。他走之前,囑咐了句:「明早六點就要出殯,你去車裡睡會兒,現在就去。」
林清竹完全沒困意,在靈堂坐了會兒,被燒紙錢的煙燻得眼睛酸澀到受不了,起身出了靈堂,朝屋外走。走到聽不見那些讓人心煩的嘈雜聲才停下,取下脖子上的圍巾鋪在一處石階,就地坐了下來。
雪白的羊絨圍巾,姑娘只坐了一半,另一半也不知道是要留給誰。
不到一分鐘,林清竹就聽見身後傳來有節奏的腳步聲,很快就有人從後面為她披上一件黑色的男士大衣。
梁成舟在姑娘旁邊兒的位置坐下,清冽的嗓音裹挾著夜半的冷意溢出來:「黑咕隆咚的,一個人出來,也不怕被人套麻袋弄走。」
「你不是人嗎?」林清竹邊說邊仰頭,看頭頂的天空,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見。
她知道梁成舟跟在她身後。兩天了,從來這兒開始,她幹什麼,去哪兒,梁成舟一直跟在她身邊。
「喝點水。」梁成舟把手里拿著的保溫杯遞給她。
林清竹沒接也沒說話,只朝他搖了下頭。
「你都一天沒喝水了。」梁成舟把杯蓋擰開,再次遞到姑娘面前,柔聲道:「聽話。」
林清竹還是搖頭,說話間低頭朝下看,同時揣在衣兜里的兩隻手握成拳頭狀,在兜里動了動,「手冷,不想拿出來。」
梁成舟尋著她的視線看,見狀無奈一笑,隨即將保溫杯杯口抵在她唇邊,「張嘴。」
她什麼意思?要餵的意思。
林清竹嘴唇張開,還沒喝到里面的水,腦袋一偏,皺了下眉:「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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