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月對婁危雪捨得得很,但凡是婁危雪要的東西送過來的必然是頂好的。
自花醉月認下她之後,她就自由許多,只要不離開宗門,花醉月都隨她折騰。
此刻婁危雪正坐在院中一棵合歡樹的躺椅下面,白糰子被婁危雪放在膝蓋上。
在她身邊的是一個石桌,上面放著幾個盤子,裝的是一些靈果和洗淨處理後的藥材,都是可以直接入口的東西。
她隨意的從裡面拿出一顆靈力蘊含豐富的靈果,仔細地用靈力進行切分後送到白糰子嘴邊。
沈清鴻看了眼放在唇邊的東西,嗷嗚一口吃下。
濕漉漉的舌尖從指尖滑過,婁危雪微微蜷縮了一下手指,然後又分了一塊果肉。
婁危雪投喂,沈清鴻吃,沒多久一顆靈果就被沈清鴻吃下。
投餵完畢後,婁危雪拿出手帕擦擦手指,將白糰子抱到懷中。
她向後仰躺在椅子上,湛藍的天空為背景,合歡樹枝葉搖晃,粉白色的合歡花一簇簇地點綴在綠色的枝葉上,如一把把小扇子招搖生風。
婁危雪一下下地順著白糰子的毛髮,突然開口:「清鴻仙尊,你的師傅是個怎麼樣的人?」
聽到師傅,沈清鴻眼中划過一抹悲痛。
因為師傅亡故,除了師叔,已經許久沒人在她面前提過師傅了,她也很久沒再與人談論起師傅了。
或許是陽光太溫暖,或許是少女詢問的語氣過於認真,沈清鴻竟然真的回答起婁危雪的問題。
「自我有記憶就已經在師傅身邊了,聽師叔說我是在師傅雲遊的途中被師傅撿回去的。」
被壓在腦海深處的記憶被勾出,那些快樂的、平靜的、悲傷的往事一股腦的冒了出來。
「師傅是天一宗的掌門,可偏偏生了一張娃娃臉,因為天資高修煉得快,早早就突破金丹,容貌被定格在了少年時,看起來沒有一點掌門的威嚴,為此他常年板著個臉,不苟言笑也鮮少說話。」
「雖然這樣,但他其實很溫柔,會悄悄給新入門的弟子準備入門禮物,會在師妹師弟們鬧矛盾的時候從中調解,還會為弟子種下的花遮雨。」
「師傅對我也很好,只是因為我曾看過一眼師妹們堆起來的雪人,從此每到冬季,我房間的窗台上就會出現一排小雪人,那些都是師傅做的。」
沈清鴻的語速很慢,往日的時光,隨著她的聲音如畫卷般緩慢展開。
她眸中染上名為回憶的色彩,「師傅很可靠,他教我道理,教我練劍,帶我除凶,似乎所有的問題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師叔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也喜歡找師傅,不過他最喜歡做的事情還是逗師傅,往往下山歷練後,師叔就會帶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回來,騙師傅說是可以讓人長高改變娃娃臉的東西,不過實際上就是些整蠱的東西,師傅每每被師叔惹得跳腳,但是下次依舊會上當。」
「這些都是很普通的日常,我以為師傅會始終守著天一宗,直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