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那樣相信別人的話。」亂步放低了聲音,「如果她說的是正確的,那你為什麼還在猶豫?」
「是啊,強者總是要多照顧弱者的,畢竟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脆弱的如同嬰兒一樣,無知又愚笨。」平淡的話,沒有什麼語調的起伏,「不過,把他們當作笨蛋來看就好了。」
「不一樣的。」夏油傑緩緩開口道,「是你的話、是悟的話,一定就能做到吧。」
「如果你覺得世界上,所有的普通人都不應該存在的話。」亂步一邊說,一邊又往前幾步,「那我呢,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短暫的沉默後,夏油傑低下了頭:「亂步,你是不一樣的。你會明白的,不過不是現在。」
在成為特級沒有多久的時候,在繁忙的任務期間,夏油傑收到了一個特殊任務。
那些高層將他喊去,然後對他下達了一個機密的任務。
任務內容是、對一名咒術師處以死刑,而那個人——就是亂步。
明明身為咒術師的亂步,拯救了那麼多的人,為什麼還是會因為,如此愚蠢的原因被「忌憚」?
只是因為太強、不服從命令,所以被扣上反叛的帽子,定義為「危險人物」。
夏油傑無比了解,無論什麼情況,亂步都不會傷害其他人。他那么正義,又那麼「正確」,為什麼要被自己保護的人忌憚厭惡?
這是一個令人發笑的任務,那些高層大多是沒有咒力的「普通人」,但是卻心思險惡的,用他的前途、他的家人,威逼利誘。
他沒有接下任務,只是在嚴肅警告敲打過後離開。但現在想來,那些普通人的腦子到底是怎麼構成的?
哪怕沒有明說,亂步也猜到了夏油傑冷笑是因為什麼。因為他、甚至是悟,都收到過類似的任務。
不過在御三家長大的兩人,早就對這種陰險的算計習以為常。但是很明顯,傑的眼中滿是失望。
他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人性本來就是複雜的。無論是「普通人」,又或者是「咒術師」,本身就因為是人類,所以複雜。
亂步沉默了許久,然後他抬起手遮住半張臉:「所以說了啊,我根本就……不擅長說服人。」
說教什麼的,他根本就不擅長啊。不過在開口之前,那邊的五條悟已經急匆匆地湊了過來。
「什麼叫做會明白的?」五條悟咬著下唇,他緊緊盯著夏油傑,「我可不像亂步那樣,能猜到你的想法。但是我不允許!」
五條悟並不知道夏油傑想做什麼,但是從隻言片語里、從那嚴肅的表情里,他能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一種若有若無的奇怪感覺涌了上來,就像是伸出手用力握緊時,沙子也依舊會從指縫離開的感覺。
白髮的少年也不擅長言語表達,他只是伸出手,緊緊扯住了一節袖子。
夏油傑的臉上,是複雜而痛苦的表情,他在掙扎,但卻掙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