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鳳英說,結束時處理案發現場,她戴上橡膠手套,離開時還帶走一次性杯子和兇器。
新雇一個保姆,是為了警方誤以為,她一直住在方頌聲身邊。
老太太住在兒子身邊,還有保姆照顧著,這才更加合理。
至於頭髮,是她自己在家染的。
染成全白,是為了看起來更像方頌聲的親生母親。
「這是我唯一擔心穿幫的。」她摸了摸自己鬢邊的白髮,「但一開始,還是瞞過了你們。」
「你是怎麼說服方雅韻和李子瑤的?」
「老太太撒潑,誰能攔得住?」
「我說,如果不帶上我,我就自己去找他算帳。」
嚴鳳英想著當時的場景。
明明才剛剛過去,但想起來,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審訊室里,安靜了下來。
嚴鳳英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問:「警官,那兩個孩子……」
她攥緊自己的衣角:「法官會……會輕判嗎?」
……
案件進入了收尾階段,但警方的調查還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每一個細節,都需要經過反覆核實,每一份證詞,都要交叉驗證。
畢竟,這不是一個可以輕易下定論的簡單案件。
即便嚴鳳英攬下一切罪責——但從一開始,方雅韻與李子瑤就精心安排了不在場證明,以及那些似是而非的線索,試圖讓警方將調查的焦點放在她們身上。
大家都知道,這絕不可能是一個人的復仇。
嚴鳳英問,她們會怎麼判?
這個沉重的問題,同樣是B組警員們關心的。
「她們會怎麼樣?」放放小朋友好奇地問。
祝晴搖搖頭。
案件尚未塵埃落定,她給不出準確的答案。
收工前,她向莫振邦提出,想再見欣欣姐姐一面。得到明天可以安排會面的答覆後,才離開警署。
此時,她翻開曾詠珊找來的專業書籍,停留在夾著書籤的一頁。
這一頁詳細解釋有關香江的陪審團制度,被她們用螢光筆標記。
祝晴腦海中,嚴鳳英平靜的質問揮之不去——
「難道他不該死嗎?」
她垂下眼,望著書頁上冰冷的法律條文。
「反正晴仔立大功啦!」盛放說,「好消息!」
「應該是雙喜臨門的好消息。」萍姨打開門進來時,手中拿著一個信封,笑容滿面,「猜猜是什麼?」
盛放小朋友一眼就看見信封上維斯頓幼稚園的園徽。
他傻住——
不可能是好消息!
「幼稚園錄取通知書?」祝晴連忙接過,打開信封。
盛放小朋友要上幼兒園了。
祝晴拿了一本檯曆,指著上面一個日期:「第一天開學,我送你去。」
晴仔可太體貼了。
第一天開學,沒準備讓他搭校車。
放放小朋友的嘴巴撅得比小鼻子還高。
這一天,千萬個拒絕,這一天還是到了。
祝晴看出小朋友不情不願,難得哄了他幾句。
「以後放放上幼稚園,會交到好朋友。」
原劇情里,盛放沒有好朋友。
到了現實生活中,還是沒有,他會不會覺得很孤單?
祝晴告訴他,等上了幼稚園,他會結識許多朋友。
大家一起上課、玩耍,每到放學,說不定放放都不願意回家了。
「不要。」傲嬌少爺仔撇過小臉,「我不會和那些普通小孩玩的。」
祝晴扶著他的小肩膀。
舅舅現在有些厭學情緒,外甥女得好好疏導。
「為什麼?」
盛放盤腿坐在沙發上,一臉成熟的憂愁。
畢竟呀,他之前都是和警署同僚玩的,比較有共同語言……和同齡人在一起,能聊什麼呢?
「比如振邦的女兒。」放放奶聲道。
祝晴抿了抿唇,忍住想說的話。
確定不是因為囡囡嫌他太小,不願意和他玩嗎?
……
盛放小朋友只要想起一件事,就搓搓小手躍躍欲試。
那天他看了人家孩子隨手就掏出手提電話,準備給自家孩子也置辦上。
但是這幾天,外甥女實在很忙,行程就只能一拖再拖。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外甥女不用再加班了。
等她翻完最後幾頁法律條文,放放立即催她出門,興奮地小跑著,跑得快要飛起來。
「去電器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