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茶的清香混著海風。
阿Ben在不遠處扯著嗓子喊:「星朗,幫我也拿一瓶。」
程醫生頭也不回:「自己拿。」
「你說什麼?」阿Ben故意掏耳朵。
放放寶寶立刻轉過身,做一個小小吊死鬼的鬼臉:「他讓你自己拿!」
……
祝晴握著冰涼的檸檬茶,忽然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融入這樣熱鬧的聚會。
她從來沒有試過和這麼多人鬧哄哄地呆在一起。
福利院的集體生活、在校的學習、或者警校訓練,那些場合都清晰劃分著人與人之間的界限。
一如她認知的那樣,工作和學習,本來就該和生活分開。
但是現在,工作和生活之間的邊界徹底消融。
黎叔和莫sir坐在太陽傘下等著吃現成的,阿Ben和豪仔正在為最後一塊牛排鬥嘴,梁sir的袖口沾了醬汁……
「發什麼呆呢?」
曾詠珊拿著一片烤麵包片,跑到她身邊坐下,用手掰開一小塊。
「吃嗎?」她說,「我自己烤的,又香又脆!」
祝晴伸出手:「謝——」
話還沒說完,曾詠珊已經將扯下來的麵包片塞到她嘴裡。
祝晴呆了一下。
她細細咀嚼,甜中帶鹹的滋味在唇齒間綻開。
面前的曾詠珊眸光發亮:「怎麼樣怎麼樣!好吃嗎?」
麵包片刷了她獨家秘制的蒜香蜂蜜醬,等烤到微焦,再抹上新鮮的草莓醬。
截然不同的風味混合在一起,卻意外地很配。
祝晴的嘴角不自覺翹起:「好吃。」
放放是一個不需要上學的富貴小閒人,在大人堆里巡邏,看見有什麼好吃的,就停下腳步。
程醫生不僅會解剖,會驗屍,還懂得怎樣烤出火候最恰到好處的五花肉。
「我能嘗嘗嗎?」放放在他不遠處停下腳步,吞了吞口水。
程星朗蹲下身,沖他招了招手。
放放站到了他面前,在他遞來烤串時,仰起小臉,張開嘴巴。
程星朗手腕一翻,將烤串送到小鬼的嘴巴里,一隻手輕輕托住他的下巴,另一隻手按住他毛茸茸的小腦袋。
他不著痕跡地抽走自己的手,簽子消失了,放放的嘴巴里只剩下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簡直是行雲流水的投餵。
「香不香?」
盛放拼命點頭,完完全全被程星朗征服,坐到了他身邊去。
接下來,程醫生負責烤串,放放負責吃。
「你怎麼吃這麼快?」
「你怎麼烤這麼慢!」
太陽快要落山時,放放挨著程星朗,看他玩遊戲機,短短的手指頭已經按捺不住地在膝蓋上敲敲。
「輪到我了嗎?」盛放小朋友每隔三十秒都要問一次。
程醫生的回應也總是不厭其煩。
「我過關了。」
「我又過關了。」
盛放鼓著腮幫子:「說好的一人一局,你不要一直過關!」
祝晴帶著小朋友出門,原以為會比上班還要累,結果沒想到,居然有人全程幫忙帶小孩。
放放喜歡待在程醫生身邊,和他鬥智鬥勇。
祝晴便和曾詠珊坐在一邊,用手挖著沙坑,堆出小小城堡,陪著聊天。
「其實那天去糖水鋪——」曾詠珊說,「是我約梁sir的,但是他好像……」
她聳聳肩:「我也說不上來。」
原劇情里的重大節點被扭轉,主線卻仍在繼續。
曾詠珊告訴祝晴,她試過給梁sir打電話閒聊、約他出來喝糖水吃雲吞麵,梁奇凱從來沒有拒絕過,可似乎也並不熱絡。
原劇情里,原女主被原男主治癒,慢慢地,兩個人互相吸引。
到了現實生活中,促使他們靠近彼此的契機消失了,這段關係停留在同事層面,始終沒有進展。但祝晴知道,如果曾詠珊了解真相,她一定不會覺得遺憾。家人之間毫無保留的愛與陪伴,是比愛情要更加珍貴的羈絆。
「祝晴,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曾詠珊踢著腳下的沙子,聲音悶悶的。
祝晴沒有立刻回答。
曾詠珊垂頭喪氣,就知道的,祝晴應該沒興趣和自己探討這個問題。
但是,她總不能去找豪仔、黎叔聊這些吧!
討厭的海風,時而清涼,時而燥熱,就像她起伏不定的心情。
正當曾詠珊為這樣陌生的自己而懊惱時,耳邊卻傳來祝晴清亮的聲音。
「總之……」祝晴轉過身,直視她的眼睛,「不要委屈自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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