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小朋友一邊努力看電視,一邊敷衍地回答,「你這麼靚女,怎麼打扮都認得出來。」
話音剛落,他注意到晴仔的嘴角微微上揚。
原來,即便是像他們家晴仔這樣的酷酷madam,被誇靚女也會笑哦。
這個重大發現讓放放得意地晃了晃小腳丫。
萍姨剛從廚房出來,反應慢了半拍,同樣點頭附和。
「少爺仔說得對!」
「那些電視劇里的,明明一眼就能認出來,偏偏劇情非要裝作不認識。」
家裡一老一小兩位軍師都這樣說了,祝晴回屋找出一個口罩。
再出來時,她更是全副武裝。
「現在呢?還能認出來嗎?」
萍姨搖搖頭,盛放小朋友也跟著搖頭。
不過小不點很快又補了一句:「就是鬼鬼祟祟的,像個小偷。」
這個小朋友的話,果然是越來越多了。
祝晴合理懷疑,是因為今天出門辦案沒有帶上他,小朋友懷恨在心,藉機潑涼水。
最終,祝晴還是摘下了口罩,只保留了眼鏡和帽子,驅車前往中環。
醫療中心的互助會比想像中要正規許多。
活動室里,十幾位單親媽媽圍坐成一圈。祝晴發現,這些女性並不愁雲慘澹,雖然她們的眉宇間都帶著疲倦,但不少人的眼神依舊明亮有神。
「換個角度想,孩子爸爸跑了反而是好事。」一位短髮媽媽笑著說,「和一個沒擔當、不懂心疼人的男人過一輩子,那才叫絕望。」
兒童診療室里,幾個孩子安靜地待著。
年紀大些的已經上學,自覺地做功課,小一些的,則乖巧地玩著玩具。祝晴這才意識到,對於許多單親媽媽來說,能有個安全的地方暫時安置孩子,讓她們可以喘口氣、說說話,已經是莫大的幫助與慰藉。
「你還年輕,人生還長著呢。」一位年長些的媽媽握住祝晴的手,「等孩子長大些就好了。」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總覺得天要塌下來了。」
「其實不必把帽檐壓得這麼低,單身或離異,都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我已經離婚三年,現在反倒活得比以前痛快。」
「如果不開心的話,隨時來這裡找我們。上周三我們剛幫英紅找到一份在家做的手工活,昨天小琪搬家,大家一起去幫忙的。」
陰差陽錯,盛放小朋友給祝晴安了一個容易趨向苦情的單親媽媽人設。
然而來到這裡,她竟看見另外一個真實的世界。
活動接近尾聲時,接待員提醒她可以去見值班的心理醫生了。
祝晴不想讓自己編的故事占用醫生時間,找了個藉口匆匆告辭。
「請等一下。」
電梯門即將關閉時,一位媽媽及時按住了開門鍵。狹小的空間裡擠滿了參加完活動的媽媽和孩子們,他們聊著明天的早餐、今天的作業,平凡而溫馨的對話在電梯裡迴蕩。
當電梯門再次打開,這些相互依偎的背影,漸漸融於夜幕。
一點也不苦情。
至於許明遠醫生的線索,依然毫無頭緒。
也許,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
轉眼間,盛放小朋友已經上學兩周了。
那個曾經和外甥女討價還價、百般不願去於幼稚園的小少爺,如今竟成了全園最積極的學生之一。
每天清晨,他都會從被窩裡蹦出來,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只為了趕上最早那班校車。
他要第一個到教室,親手打開教室里的燈!
祝晴並不理解——
這麼做的意義是?
也許很多事情,不需要追問意義,小朋友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純粹。
「晴晴,今天不急著去警署吧?」萍姨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我熬了兩個小時的雞湯粉絲煲,火候正好。」
天還沒亮,萍姨就已經在廚房忙碌了。
案板上整齊碼著現擀的包子皮,鐵鍋里翻滾著剛包的餛飩,砂鍋飄出誘人的香味。為了不吵醒這對舅甥,她總是提前一晚備好製作時會發出「哐當哐當」大動靜的食材,再到天剛蒙蒙亮時,她放輕動作,起床準備早餐。
當砂鍋里的香氣漸漸濃郁,就到了祝晴和放放該起床的時候。
「萍姨,不用這麼辛苦。」祝晴接過碗,「隨便吃點就好。」
「一日之計在於晨。」萍姨笑著搖頭,「怎麼能隨便?」
萍姨在這份工作中找到了真正的歸屬感。其實儘自己所能,照顧好這對舅甥,並不完全是為了那份豐厚的薪水——
她並沒有太多需要花錢的地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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