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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百葉窗外已是一片暮色。

豪仔和小孫滿身疲憊,從九龍療養所歸來。

豪仔將警車鑰匙隨手拋在桌上,拿了工位上的水杯,灌下半杯水。

「見到許明遠的姑媽了。」

「老年痴呆的症狀肯定不是輕度的,說話顛三倒四,一會兒說明遠是她的親兒子,一會又說要在學校門口等著爸爸接她放學……從她那裡根本就問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許明遠倒是真的孝順,聽護士說,他每個星期都會去探望姑媽,而且都會帶他姑媽最愛吃的元朗老婆餅。特地開車去元朗老字號買啊,一次兩次還能說是作秀,每周都這樣,堅持了整整三年,有幾個人能做到?」

說到這裡,豪仔停頓片刻賣關子,拖長聲音問道:「你們猜是周幾?」

「你都這麼說了,肯定是周二。」

「沒錯,就是周二。許明遠每個禮拜二都去看他姑媽,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當然,也許他們的感情真的很好。」

「但假設,他和姑媽的感情其實沒表面這麼好,會不會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周二對他來說,就是一個不愉快的日子?比如姑媽會在周二時懲罰他或者——」

「用他們心理學專家的話來說,這個就叫『心理創傷的觸發點』。」

話還沒說完,梁奇凱沉著臉推門而入,將一本雜誌重重摔在桌上。

「這是什麼雜誌?聽都沒聽過,哪來的無良媒體又開始編新聞?」

「媒體幫許明遠說話,說我們辦案太粗暴,有損名醫聲譽。」

「也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三流狗仔,裝模作樣搞出來一篇看似中立的報導,為這位『優秀』的心理醫生發聲。」

「你們看這裡,記者居然還徵集許明遠那些患者的發聲。」

「翁sir早就提過,輿論一定會站在醫生那一邊。」

報導的小標題寫著——

《知名心理醫生遭警方不當調查》

曾詠珊接過雜誌,望向上面的加粗的文字,皺著眉頭念出聲。

「是許醫生救了我,其他醫生只會開藥,他卻教會我如何重建自信。很感謝許醫生,讓我重新體會到活著的美好。」

「我看了十年心理醫生,只有許醫生願意每周多花一個小時傾聽我的家庭矛盾。那些抱怨,只有當說出口的一瞬間,才真正被釋放。」

「我父親七十歲以後總念叨自己沒用,我們做兒女的最初還當他是無病呻吟。怪他給我們找麻煩,但確實,他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直到他遇見了許醫生,那次我去接父親,親耳聽見許醫生稱呼他為『陳老師』。我父親退休前是優秀的物理老師,已經十幾年沒人這樣叫他了。許醫生總是這樣,對每一位患者都很用心。」

曾詠珊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麼就連一向好脾氣的梁sir,都會沉著臉進辦公室。

此時,她也將雜誌隨手丟回到桌上。

「開會!」莫振邦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

大家差點忘記,早在十分鐘之前,阿頭就已經提醒他們整理會議室。

會議室的白板,貼滿受害者照片。

底下重案B組的警員們抬起頭,視線從這些面孔上一一掠過。

按照時間排序,第一名死者,是汪穎桐。

照片裡的新娘妝容精緻,卻掩不住眼底的怯懦。這是個嚴重缺愛,毫不猶豫地走入婚姻,卻因無法生育而自我厭棄的年輕女性。

第二名死者,是丁盼香。

這是她曾經在食品工廠上班辦理健康證時留下的照片,眼神無光,努力地盯著鏡頭。她一刻不停地工作,是因為在家裡,智力殘缺的兒子正等著她。根據調查,在丈夫去世後,丁盼香獨自帶著兒子生活,她每天都會提前做好午餐和晚餐,出門去上班時,將兒子鎖在家裡。也許這樣依舊不夠安全,但是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她和丈夫當年是自由戀愛結合的,街坊都說,那時候丁盼香也曾幸福過,小倆口省吃儉用買了第一台收音機,每晚聽著廣播入睡。」

「即便後來兒子出生,在生產過程中發生醫療事故,她和丈夫也沒有抱怨過。他們一起把孩子照顧得很好,每天孩子都穿戴得整齊乾淨,看起來和正常小朋友沒什麼區別。」

「只可惜好景不長,丈夫意外離世後,這個家就垮了。她獨自拉扯智障兒子十幾年,好不容易熬到兒子成年,結果發現這才是最絕望的。成年的兒子更需要人照顧,這個擔子永遠卸不下來了。」

「她特地租了房子燒炭,是因為捨不得自己的家,畢竟那裡曾留下過美好的回憶。但是說正經的……房東確實倒霉,能找誰說理去?」

第三名死者,是鄧巧蓉。

這個扎著樸素馬尾的女人,在茶檔的工作照里露出笑容,圍裙口袋還插著點單用的原子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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