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麼說的。」沈競揚搖搖頭,「但是重遇後,我變得沒這麼了解她,她開始有自己的心事。我能做的,只有配合。」
配合她完成這一切,包括將那封匿名信放在警署門口。
沈競揚將林汀潮安置在海邊的小屋。
那是他們曾經憧憬過的家,黃昏落日,推窗就能看見浪花拍案。他在畫室為她準備了一幅畫,期待著等她的傷徹底好了,他們可以在海邊漫步。在畫布的右下角,他寫下兩個字——自由。
她最渴望的自由。
一切即將塵埃落定,他陸陸續續將曾經的畫作搬去海邊小屋。
而最後一幅海邊油畫,沈競揚打算在下個月送給她,下個月是她的生日。
「她一直沒有接受我,也許還在猶豫什麼。」
那副油畫是禮物,他還準備了戒指。
以為終於可以重新開始。
可是林汀潮消失了。
「汀潮對照法條,計算那些人的刑期,可他們被保釋了。
「最後一次見面,她捧著這本書問我,為什麼傷害她的人能逍遙法外。」
這本專業書籍,被她翻閱無數次,做上標記。
此時,擺在冰冷的審訊桌上,那些法律條款也顯得冰冷。
沈競揚說,當得知父母被保釋,她眼中的光熄滅了。
「你同樣會被起訴。」莫振邦提醒,「故意傷害罪。」
沈競揚搖搖頭:「請找到她。」
「別讓她做傻事。」
這一晚,警笛劃破夜空。
所有人都在尋找那個消失的女孩。
……
C辦公室的燈光在深夜裡顯得格外刺目。
連續數日,警員們在這裡短暫休整後,又投入到緊張的搜尋工作中。
沈競揚的證詞讓所有人沉默——
那個善良脆弱的女孩,習慣用自我折磨來懲罰自己。他最擔心的,是她會在絕望中選擇結束生命。
「莫sir。」有警員忍不住問,「他的證詞足夠扣押林維宗夫婦嗎?」
莫振邦揉了揉太陽穴:「沈競揚本身就是利害關係人。我們剛將他列為嫌疑人,現在突然出現,證詞可信度存疑。」
大家都恨不得立即將林維宗夫婦繩之以法,但辦案必須講證據。
曾詠珊捧著咖啡杯,神色複雜:「怎麼辦?我居然有點感動……但又不敢感動。」
一連多起案件,她總是被「羅曼蒂克」的愛情故事迷惑,最代表性人物,是壁爐白骨案的二姑爺陳潮聲。
「哇。」豪仔揶揄道,「連詠珊都學聰明了。」
一道清脆的小奶音傳來——
「大孩子咯。」
住得離警署近,有一個好處,放放可以隨時來串門。
小長輩這些天頗有怨言,外甥女這工作怎麼越做越晚,連個禮拜天都沒有!放放都已經好些天沒見到晴仔,剛才撥過電話,聽說晴仔在警署,拉著萍姨就飛奔出來。
祝晴頭也不抬地說:「你來也沒事做,會很無聊。」
放放蹭到外甥女身邊:「和晴仔在一起就不無聊。」
狹小的工位上,兩人肩並肩翻閱案卷。
放放手裡也拿著一張紙,煞有介事地寫寫畫畫。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小臉漸漸貼在了桌面上。
「我要那份資料。」祝晴輕輕抽出被放放壓住的西貢療養院筆錄,小不點肉乎乎的下巴跟著顫了顫。
此刻的放放霸占了轉椅,祝晴只能坐在塑料凳上。
他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幼稚園裡的新鮮事。
盛放本來就有無窮無盡的分享欲,更何況現在還有攢了好些天的話題,更是起勁。
「紀老師重新給我們上了安全教育課!」
「有壞人來敲門,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壞人』是她的男朋友啊。」
「男朋友來接過她下班的——我告訴所有小朋友,紀老師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哦。」
「是嗎?」祝晴心不在焉地應著,目光落在筆錄上。
林汀潮生母說——
「她已經不會受苦了。」
護士強調,不必理會病人說些什麼,他們顛三倒四,說出的話毫無意義。
但為什麼偏偏在提到女兒時,病人會說出這樣的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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