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過去,他從帶位員熬成戲院經理,戲院卻要倒閉了。從二十多歲到四十多歲,時光荏苒。
但他永遠記得那天,《港城風雲》的海報貼滿戲院。他滿懷期待地把劇本遞給周導,對方卻只是看了兩眼就丟回來,嘲笑他不知天高地厚,寫的東西連文章都算不上,更別提劇本了。
那天,何立仁蹲在地上,一頁頁撿起散落的紙張。
卻再也撿不回被踐踏的自尊。
十幾年的歲月,何立仁從未忘記這位自命清高的大導演。
他總在想,究竟是自己寫的劇本太不入流,還是當時周導鬱郁不得志導致心情苦悶,自己恰好撞到了人家的槍口上。
「老實交代!」黎叔冷不丁拍桌。
何立仁渾身一顫,終於鬆了口。
「你們錯了。」何立仁說,「他沒有忘記我。」
「周永勝對我說——『你混得更差了』。」
……
盛放小朋友今天又在警署蹭班蹭飯,玩得不亦樂乎。
但天色漸晚,是該回家的時候了。
案發至今,警方才鎖定第二個嫌疑人。連翁兆麟都還沒走,看來B組全體警員今晚都得加班。
手提電話鈴聲響起時,祝晴瞥了一眼來電顯示——
除了警署,會給她打電話的只有媽媽和程星朗。
她接起電話,手上還翻看案件資料。
程星朗說,幫她送放放回家。
「好。」
祝晴應了一聲,卻發現電話那頭遲遲沒有掛斷。
「你先掛。」她歪著頭夾住電話,「我騰不出手。」
聽筒里突然傳來「嘿嘿嘿」的小奶音,是放放捂嘴偷笑。
作為最了解小舅舅的外甥女,祝晴居然聽不出崽崽在打什麼主意。
電話掛斷後,盛放兩隻手捂住嘴巴,卻遮不住滿臉調皮的笑容。
「外甥女不理你哦——」放放拖長音調,得意洋洋。
程星朗虛心請教:「她平時這個時候會理你嗎?」
盛放小朋友的笑容逐漸消失。
晴仔破案的時候,誰都沒工夫搭理。
但是,程醫生是在挑釁長輩嗎?
「也不理你?」程星朗嘴角微揚,「那我就放心了。」
程星朗人高腿長,走在前面,說是要送放放回家,但放放撒著小短腿還得小跑幾步才能追上。
追逐影子的遊戲,是放放小朋友的最愛,平時他總拉著外甥女這樣玩。只是外甥女不會和他跑跑跳跳躲影子,而程醫生是個幼稚的大人,成了放放的玩伴。
短短几分鐘的路程,走到家樓下時,盛家小少爺忘記他和程醫生的過節。
「不好!」放放突然驚呼,「我忘記開車了!」
他嶄新的小單車,還停在警署大樓,就挨著警用公務車呢。
程星朗停下腳步轉身:「走吧,回去『開車』。」
路燈將兩個人的身影拉得老長,放放小朋友又一蹦一跳地往回走。
下班回家,怎麼能忘記騎單車呢?
真是和外甥女一樣糊塗!
「外甥似舅?」程星朗笑道。
「是舅似外甥啦。」放放一點不吃虧。
……
曾詠珊坐在轉椅上,轉了半個圈又轉回來,眯起眼睛。
她盯著祝晴那個已經放回辦公桌的手提電話許久。
知道了,她終於破案了。
這兩個人,連謝謝都不需要說,他們每次都這樣!
曾詠珊坐著轉椅滑過來:「原來你和——」
「去一趟顧家。」祝晴合上案捲起身,「莫sir剛交代的。」
「你剛才說什麼?」她問。
曾詠珊還沒開口,豪仔已經抓起外套上前。
「現在走?」
一路上,三位警員梳理顧家的案子。
顧旎曼的母親余丹翠,死於一九八七年,也就是「殉情案」結案兩年後。她的父親顧國棟,一九九二年死於夜釣溺亡。她的弟弟顧弘博,這個月初車禍身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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