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懷王府,發現京城那位肅王殿下來了。他正坐在前廳和蕭允墨喝茶,身著一襲月白織金圓領袍,大身上繡一隻仙鶴,極襯他出塵脫俗的氣質。
「祁姑娘回來了?」他端著茶杯,笑盈盈看著她。
「二位殿下金安。」祁襄輕輕一揖。
「過來坐吧。」蕭允墨招呼她過去。
祁襄在一側落座,從懷裡掏出帳冊,故作神秘地問:「你們猜我在書院找到了什麼?」
蕭允墨面色平靜:「無非是科考舞弊案的證據。」
祁襄一撇嘴:「這本帳冊里,有那個李定之繳納束脩的記錄。」
「他也在這個書院聽過學?」
祁襄從小几上的瓷碗裡隨手拿起一顆青梅,放進嘴裡,邊嚼邊說:「麓楓書院一定存在某些和科考相關的貓膩,他家那個什麼『名師班』,光是錄入,就要一百兩銀子,束脩另算,若不是幫人作弊,哪敢收這個錢!」
蕭敬虞微微笑道:「杜尚書那個案子,刑部都擱置了一段時日,祁姑娘竟還在查?」
祁襄露出一絲輕蔑的笑:「事關科舉,三年前中榜的不少人如今就在各部任職,誰都怕真查出什麼,消極怠工是必然的。」
「也不能說是消極怠工,李定之雖有嫌疑,那花間公子不也一樣?沒有更多證據,也著實查不下去,是不是?」
他喝了一口茶,又說:「不過,我聽說,這樁案子是有新進展的。」
「哦?」她的眼眸一亮,來了興致。
蕭敬虞點點頭:「嗯,我來之前剛得的消息,說是有個什麼江湖門派自稱和花間公子有往來,能證明事發那幾日,他就在京城。」
祁襄挑了挑眉,很是不屑:「和花間公子有往來的江湖門派多了去了,空口白牙的,他們說是就是啊?」
「這我就不清楚了,總之刑部的人對這條情報很是看重。」
她冷笑:「呵呵,他們自然巴不得坐實了是花間公子殺的人,那這大齊便又能一團和氣,歌舞昇平了。」
蕭允墨陰沉著臉瞧著她,語氣很是不悅:「大家維護自己的官聲是人之常情,倒是你,總替這個什麼花間公子打抱不平又是為何呢?」
「欣賞他算無遺策,佩服他心懷天下,不行麼?」祁襄看著他愈發難看的臉色,又補充道,「而且,傳聞花間公子貌若潘安,天下間仰慕他的姑娘千千萬萬,我維護他也是人之常情吧。」
蕭允墨的話語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貌若潘安?別是個豹頭環眼的鐘馗,我看你還仰慕不仰慕了。」
祁襄沒搭理他,轉眼看了看蕭敬虞,問:「肅王殿下怎麼來薊州了?」
「峻清說他新得了一批古瓷,我來看看。」
她瞪圓了眼,怒視著蕭允墨說:「那不是我……」
「是你從別人墓里拿出來的,要不是因為這個,我皇叔能特意來一趟麼?」蕭允墨一臉幸災樂禍。
蕭敬虞笑了:「哦,原來是祁姑娘帶來的東西,那我更得瞧瞧。」
祁襄又拿了幾顆青梅放在手心,起身淺淺一福,對男人們道:「那就請二位殿下盡情賞玩吧,我手下的人正等我去商量一樁白事如何料理,小的先告退了。」
她邁著穩健的步伐朝外走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蕭敬虞拿起茶杯與蕭允墨的碰了碰,笑道:「你這王妃很是活潑,與你倒是互補。」
蕭允墨露出一抹苦笑:「她才不願給我當王妃。」
「哦?」蕭敬虞啜了一口茶,望著殿外的庭院,眼神意味深長。
第21章 【貳拾壹】做假戲祁襄說要商量的那樁……
祁襄說要商量的那樁白事,就是歸鶴坊搬到薊州的第一樁生意——玉刀門掌門仇巍的喪禮。
這玉刀門在鳴罄山半山腰,她帶著何田與張瑤進至山門,弟子們悉數穿白,氣氛莊嚴肅穆。來到正殿飲刀堂,仇巍的大弟子夏凡舟披麻戴孝,紅著雙眼出來迎接。
「你便是祁先生了?」他啞著嗓子問道。
「正是在下。」她看了一眼堂內擺放的棺材問,「仇掌門停靈已過七日,為何出殯之日還要延後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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