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襄哈哈大笑:「我比你阿娘小不了幾歲,自然當不了你的王妃,等你長大了再想王妃的事吧。」
她這時注意到身後有異響,回頭一看,竟是那面目陰險的菸斗男,他帶著四五個看管奴隸的打手,正站在巷子口。
「我說怎麼昨天那幾鞭子下手這麼陰毒呢,原來你是個小娘兒們!」他興奮地笑著,面目猙獰,「看來那小崽子比我想像得值錢多了,把你們抓回去,我就可以過個好年了!」
祁襄發出一聲冷笑:「想過個好年啊?可是本姑娘剛才替你算了,你呀,明年犯太歲,從現在便要開始倒霉嘍!」
第39章 【叄拾玖】策馬來祁襄回頭看了看巧蘭……
祁襄回頭看了看巧蘭,吩咐道:「你帶著小孩兒躲到那輛板車後面,我叫你們跑了再跑。」
「說誰是小孩兒!」桑布一臉不服。
「不是你是誰!」巧蘭抓過他的胳膊,將他往那輛廢棄板車的方向拽。
祁襄站定,從懷中飛出一串脫手鏢,菸斗男的打手揮著刀圍了上來,兵刃相接,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她又從腰間摸出一把摺扇,「嘩啦」展開,直接抹了沖在最前頭那人脖子。細小的血點飛散開來,逐漸化成如注的血流,那人栽倒在地,成了一灘死肉。
另外幾人見了血,多少有些發怵,菸斗男見狀催促道:「她就一個人你們有什麼可怕的!一起上啊!」
打手們一擁而上,祁襄翻起短褂的衣裾,幾人眼前強光一閃,一愣神的功夫,祁襄已經從面前消失了——她閃到他們身後,摺扇掠過,幾個人手中的刀紛紛落地,血點從
他們腕上噴灑而出,他們一個個捂著手臂,恐懼地往後退去。
「你們命好,本姑娘今日只能殺一人,快滾吧!」祁襄甩了甩扇子上的血,將它別回腰間的扇套里,邊上別的就是方才亮出的八卦鏡。
那幾人落荒而逃,剩下菸斗男怔在原地。祁襄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懶懶道:「你還不滾?本姑娘要真想再殺一個人,也是可以跟老君請示的。」
她回過身,往巧蘭和桑布的方向走。菸斗男不住顫抖了幾下身子,猛地一彎身,撿起地上散落的一把刀,朝著祁襄的後背砍了過來。
祁襄聽見利刃劃破風聲的響動,已然將手放到腰上,然而她看見巧蘭這時大喊著「姐姐小心!」推著那輛板車沖了上來。
她微微一側身,避開菸斗男的攻擊,此時巧蘭也已經推著車子趕到面前,她加快了衝刺的速度,迎著菸斗男撞了上去,那男人完全沒想到還有這齣,被板車一路撞飛到街市上,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手裡的刀也拿不穩,哐當飛了出去。
巧蘭也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勇氣嚇了一跳,鬆開板車扶把的一雙手僵在原地,由於極端的興奮重重喘著氣。
祁襄走到她身邊,將她攬進懷裡,輕拍她的胳膊令她鬆弛下來:「你救了我一命呢。」
安撫過巧蘭,她邁開步子,撿起落在一邊的大刀,緩緩朝坐在一絲塵土裡的菸斗男走去,他這會兒已經徹底沒了氣焰,見她迫近,他慌張地用屁股往後直挪,看來已經嚇得站都站不起來了。
祁襄拿刀背一下下拍著手心,戲謔道:「我一早說了吧,你呀,犯太歲。」
她走到他面前,刀起刀落——一聲脆響,刀刃離他的耳邊只有寸余距離,她另一隻手從懷中捻出一張黃色的符紙來,摁在他的腦門正中,冷眼瞧著他道:「你這種髒東西,還是鎮一鎮的好。」
她站起身,把刀遠遠扔到一旁,對巧蘭和桑布一招手:「走吧」。
長街上忽然揚起一陣塵土,風沙吹起她的發梢,雜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聲馬嘶懸在頭頂,塵霧散去,一支龐大的馬隊在她面前現身。
……
市集上,一眨眼的功夫,蕭允墨就不見了祁襄的蹤跡。他看見她帶著茉失里的兒子跑進人群,想上去追,蒙古兵的刀已經橫在面前。
他怒吼道:「滾開!」
帶頭的蒙古軍官朝他看了過來,沉聲問:「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找的那個小男孩,又是什麼身份?」
蕭允墨冷哼一聲:「你也配知道麼。」
一隊蒙古兵走進了包圍圈,押著茉失里和她的三名侍衛。
蒙古軍官一見了她,立刻面露喜色,他松松行了個禮,假笑道:「末將達日丹參見太妃娘娘。」
茉失里也以冷笑回應:「呵,我記得你,你不是博爾吉的狗麼?他人呢?哦,我差點忘了,他本應該也是吾的一條狗,只不過,不忠的狗,我只會殺,不會再用。」
達日丹倒也不惱:「太妃說笑了,我們來此處,正是來尋失散的小可汗,保護他的安全。沒想到竟還一同尋到了太妃,真是一舉兩得。」
「我兒的安全自然有我保護,不勞他博爾吉費心了。」
「保護可汗和太妃是我等的職責,還請太妃隨我們回城外的營帳稍作休息,待我們的人找到了小可汗,便一起啟程去見博爾吉將軍吧,他很是掛念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