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是在哪裡見的呢?」
聶昭邪魅一笑:「姐姐套我話呢?這種事,當然要姐姐自己去想了。」
「所以,因為我們曾經見過,你就喜歡我?」
「嗯,那時候就覺得,姐姐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他頓了頓,臉頰上的紅暈顏色更濃,「當然,我娘也很美,你們一樣美。」
「那你娘呢?現在在哪裡?你不是本地人吧。」
聶昭雙眸微翕:「又套我話?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雖然很受我爹寵愛,但我爹的妻妾和孩子卻很多,那個家容不下我,我就跑出來了。」
「這樣……」祁襄若有所思。
「姐姐不用擔心的,我和我爹不一樣,我只會有姐姐一個妻子,只要你的孩子。」
「可是強扭的瓜不甜,況且你還小,怎麼知道此生就只我一人了?」
「我就是知道!」聶昭信誓旦旦,傾身來握她的手,「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我可以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喜歡不是這麼一回事,只有相知才能相許,你既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談什麼喜歡太草率了。」她抽回手,繼續編那根紅繩。
聶昭一撇嘴:「哼,不了解又怎麼樣,每日在一起自然就了解了。」
祁襄還想說什麼,卻被外邊的嘈雜聲吸引了注意力。
聶昭聽了片刻,走過去打開門,祁襄跟在他後面,遠遠看見一臉血的何田正與聶昭的兩名手下對峙廊上——是那名虬髯大漢和那個冷麵男。這幾日內祁襄知道了他們的名字——恩齊和袁鉦。
恩齊對何田喝道:「不識好歹的臭小子,滾開!」
何田絲毫不讓,擋在張瑤身前,目光堅毅:「她說了不願意!」
「不願意?老子要的女人,管她願意不願意!」
「哼,有本事就給我們解了穴,到時看你還有沒有命要這要那的!」
恩齊舉起拳頭又要朝他面門砸下去,聶昭大喝一聲:「恩齊,住手!」
那恩齊瞬時收了氣焰,朝著這邊低頭一拱手:「公子。」
祁襄冷了臉:「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娘家人』的?」
聶昭的臉色也陰沉下來,他握緊拳頭,對恩齊低聲說了一串祁襄聽不懂的話,而後一字一頓道:「自己去領十杖,袁鉦監督行刑,完事了來回話。」
恩齊咬著牙,卻還是恭敬地跪下一抱拳,隨後用力起身,瞪了祁襄與何田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聶昭回過身,語氣軟得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襄姐姐,是我沒管好手下的人,對不起。」
祁襄冷眼瞧著他,問:「聶昭,你要我和你成親,也可以,但你得答應我兩件事。」
「你說,一百件我都答應你!」
「第一,去找我另外幾個朋友,第二,把蒼梧縣那些失蹤人口的下落告訴我。」
聶昭的目色再次沉了下來:「好,我現在就派人去找,至於你想知道的那件事,三日後拜了堂,我就告訴你。」
「嗯……」她不再看他,「阿瑤,你帶何田來我房裡處理一下傷口。」
她轉身回了房,聶昭輕輕喚了一聲「襄姐姐」,她沒理睬,徑直往房間裡走,她看了一眼站在地上探頭探腦的菩薩保,冷聲說:「你也出去。」
菩薩保望了一眼門外的主人,腦袋耷拉下來,灰溜溜地走了。
三人回到房中,張瑤替何田細細擦拭掉眼角和嘴邊的血,嘴上儘是責備:「你逞什麼能?就算沒有功力,我也有的是要他命的辦法,非要硬碰硬,像個傻子一樣。」
何田驕矜地揚著頭:「我怎能眼看他欺負你還無動於衷?那我還是男人麼?」
張瑤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動作,疼得他「嘶」了一聲。
祁襄喝著茶,悠哉道:「何田也是一心為你,這傷受了他心裡才踏實。」
張瑤瞟了她一眼,問:「你倒是淡定,怎麼,真打算嫁了那毛小子?」
「嫁唄,拜個堂就能找到我想找的人,沒有比這更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