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殿下長命百歲啊。」
「不是很怨恨我?巴不得一劍殺了我?」
「要想殺你,那一劍怎麼可能偏到十萬八千里去?可能就是因為傷了你還是有些愧疚,才供的吧。」
「只是因為愧疚?」蕭允墨停下腳步,一回身,擋住她前進的去路。
祁襄仰起頭,抬了抬眉毛,笑而不語。
一陣風起,他伸手摘去落在她頭髮上的一片枯葉。
「沒有你,長命百歲又有什麼意思?不如早早死了好。」
心也仿佛被風吹動,她上前一步,被他衣服上的薰香包裹,她將頭輕輕靠在他胸膛,話語輕柔得像雀鳥扇動翅膀。
「峻清也學會說甜言蜜語了。」
「你不是耳根子軟麼?」他摟住她,話裡帶著笑意,「嗯?姐姐?」
她推開他,卻順勢牽起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妖精,懷王殿下?」
蕭允墨咧嘴笑了笑,祁襄抬眼看著他,打趣道:「西施娘娘這一笑,吳國亡矣!」
他緊緊扣住她的十指,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道:「大王可得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別一會兒回了宮,又惦記起政務來了。」
事實證明,祁襄這位「假夫差」心裡果真只有「朝政」,一回到趙家的園子,她便忙活開來。
先是卜卦選吉日,終是將冥婚之日定在五日後的陰時。冥婚與普通喜事亦有類似之處,婚服、花轎、洞房布置樣樣齊全,只是除了一色的紅,也用白色裝點。
「洞房」選在趙園向西五里的一間閒置別院,歸鶴坊的人一到揚州,便開始著手布置。
祁襄一一檢查著各處懸掛的綢帶布花,無不盡心周到。
聶昭在一旁瞧著熱鬧,問她:「姐姐真要給她辦冥婚嗎?」
「這還有假?」祁襄端詳著喜燭上的龍鳳雕花,神情專注。
「那你要將她嫁給誰啊?」
祁襄神秘一笑:「到時你就知道了。」
忙了一整日,到了黃昏,聶昭提議去揚州城裡逛一逛,祁襄自然說好,蕭允墨仍是一副冷淡的樣子,聶昭趁機諷道:「懷王殿下要是沒興趣,回去歇息便是了。」
「我說沒興趣了?」他瞬間嗆了回來。
祁襄搖著頭笑呵呵往外走,懶得看兩個幼稚鬼的眼刀對決。
華燈初上,瘦西湖邊浮光掠影,人頭攢動。三人在酒樓二層入座,窗外可見湖面粼粼波光。
祁襄正品著佳釀,吃著小菜,不經瞥見見一位公子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上了三樓雅間。過了片刻,他從樓上拖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下來,只見他手裡捏著一本書冊,兩人爭論不休。
「姓葉的,你做什麼!把詩集還給我!」那姑娘扯著嗓子喊,伸手去搶他手裡的冊子。
「一群閨閣女子,聚在一起讀這種傷風敗德的詩集,馮念茵,你還要不要臉!」
「要你管?」
「我與你既有婚約,便是你未來的夫婿,如何管不得!」
那馮姑娘奮力掙脫他的鉗制,站定後理了理衣衫,淡定地說:「這不是還沒成親麼?」
那葉公子也是一聲冷笑:「呵,也是,誰知道你是不是也與那淫賊有一腿,這親,我家還不一定想結呢。」
「那你將詩集還給我,即刻找我爹爹退婚去吧!」
葉公子盛怒,拿起那本冊子就要撕,馮姑娘趕忙去搶,幾乎使出了渾身力氣,將那冊子奪回來,緊緊揣在懷裡。葉公子紅了眼,一巴掌扇了下去,一瞬間,喧鬧的酒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到這對年輕人身上。
被人圍觀仿佛給了那葉公子額外的勇氣,他惡狠狠地看著馮姑娘,故意揚高了聲調:「馮念茵,我今日是替你父兄教訓教訓你,大家也都瞧見了,你馮二小姐不守婦道,私藏那淫賊花間公子的詩集,還與友人相約品讀,怎的,是不是一會兒還約了那人私會?」
馮姑娘捂著臉,卻仍護著那本詩集:「葉添,你嘴巴放乾淨點,一口一個淫賊,一句一個私會的,花間公子這些年做了多少好事,百姓們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若讀過他的詩,就知他是怎樣一個品行高潔之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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