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戰士,但也是愛美的女子,愛戴花戴飾。」縫衣匠說得高興,看呂遂願聽得也入神,量完衣裳便從冠飾簪花里撿出幾支紙幡花勝來,「快過年了,這幾隻就送二位姑娘戴個熱鬧平安!」
沈鯉追正端詳著臘藥袋,琢磨裡面裝了什麼沉甸甸的。聽完左符傳信,把那金魚結幾下拆開了。
是三個小小的瓷罐,封口紙上分別是燙炙膏、瘡癰膏、玉清生肌膏。
是呂鶴遲的筆跡,難道是她自己做的?
沈鯉追撕開封口打開蓋子,抹開一點在手背上湊近鼻子。因為經常受傷用藥,所以他對外傷藥很熟悉。至少味道是對的。
區區一個走方醫,會的還挺多。
他問左符:「白蠻部那邊什麼動靜?」
「沒有,砂藍女首仍然未曾出現,一直由她弟弟暫代政務。」
所以多年前的一幕又將重演了嗎?
「那個位置原本應是我的,我現在只是拿回來而已」——人這種玩意兒,是絕不可能將觸手可及的權力拱手讓人的。
一個白瓷罐放下去,「蠻部。」
再一個白瓷罐放下去,與其並列,「衛王。」
最後一個白瓷罐放下去,「——本官。」沈鯉追伸出手指,用力一彈,把另外兩個撞開去,發出清脆響亮的瓷擊之音。
穆成禮啊穆成禮,就看看是想你死的人多,還是想你活的人更多呢?
第11章
從瓊林間開窗望出去,不僅能看到馬場,還能看到比自己地勢低一層的金玉間。沈鯉追閒來無事,剛好看到打開長格窗通風換氣的呂鶴遲。街上熱鬧非凡,家家戶戶都在準備元日過節,沒什么女患來找她,她便抽空又進了兩次山。此刻正在窗邊支起小案,把多寶袋攤在地上,趁日光斜照,一邊整理一邊寫畫。她在描摹那些草藥,看得仔細畫得也仔細。也許是因為冷,加了一件短披風在身上。呂遂願跑過來,給她阿姐頭上插了一支幡勝。呂鶴遲笑起來,不知道呂遂願又幹了什麼,讓她支著頭看了半天,好像在夸「都好看」。呂遂願出去玩了,歡快的身影跑跑跳跳穿過連廊。呂鶴遲又垂首繼續畫那根沈鯉追不認識的草。風吹過,她髮髻間那支幡勝簌簌舞動,成了她全身上下最鮮艷的顏色。呂鶴遲整個人就素淨寡淡,連情緒的起伏都不大。衣衫在洗曬多次的整潔中褪色且陳舊;頭上多支木釵子都是為了髮髻不要散,求一個方便省事,別在幹活兒時添麻煩。沈鯉追府中老都管身上顏色的都比她更多。今日天氣晴好,西南的日照打在身側,一會兒就熱了,她把短披風解下來放在一邊,將身體傾斜進陽光里。人寡淡,日光好像都能穿透過去,在呂鶴遲周身融成一圈光暈。她在西南曬得有點黑,有時多露出一截手臂才能看出原本白皙膚色。那支略長的幡勝在光與風裡撲簌簌翻動,划過臉頰,她可能有點煩,摘下來插進多寶袋口袋,跟某根還未拿出來的藥草放一起。似乎察覺到視線,在呂鶴遲抬眼望過來的瞬間,沈鯉追躲進窗後,覺得自己有點毛病。長得也就那麼回事,沒什麼可看的。不多時,窗下傳來呂遂願大呼小叫:「哎?阿姐你的花勝呢,咋不戴著?你答應我好好戴著了,多好看的!」沈鯉追又看過去,呂鶴遲正握著筆,動作凝固了一瞬:「……」「戴著呀!」她又亮出那個笑眯眯的樣子:「我好好收著呢。出門再戴,碰壞了多可惜。」扯淡,她忘了。沈鯉追敢肯定,她絕對是忘了。果然小妹一走,她渾身上下地找,頭上摸一摸、腰間摸一摸,…
從瓊林間開窗望出去,不僅能看到馬場,還能看到比自己地勢低一層的金玉間。
沈鯉追閒來無事,剛好看到打開長格窗通風換氣的呂鶴遲。
街上熱鬧非凡,家家戶戶都在準備元日過節,沒什么女患來找她,她便抽空又進了兩次山。此刻正在窗邊支起小案,把多寶袋攤在地上,趁日光斜照,一邊整理一邊寫畫。
她在描摹那些草藥,看得仔細畫得也仔細。也許是因為冷,加了一件短披風在身上。
呂遂願跑過來,給她阿姐頭上插了一支幡勝。呂鶴遲笑起來,不知道呂遂願又幹了什麼,讓她支著頭看了半天,好像在夸「都好看」。
呂遂願出去玩了,歡快的身影跑跑跳跳穿過連廊。呂鶴遲又垂首繼續畫那根沈鯉追不認識的草。
風吹過,她髮髻間那支幡勝簌簌舞動,成了她全身上下最鮮艷的顏色。
呂鶴遲整個人就素淨寡淡,連情緒的起伏都不大。
衣衫在洗曬多次的整潔中褪色且陳舊;頭上多支木釵子都是為了髮髻不要散,求一個方便省事,別在幹活兒時添麻煩。
沈鯉追府中老都管身上顏色的都比她更多。
今日天氣晴好,西南的日照打在身側,一會兒就熱了,她把短披風解下來放在一邊,將身體傾斜進陽光里。
人寡淡,日光好像都能穿透過去,在呂鶴遲周身融成一圈光暈。
她在西南曬得有點黑,有時多露出一截手臂才能看出原本白皙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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