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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呂鶴遲坦然接受自己手工活不行這事,「但是好認啊,以後你看見這鶴,就知道是我的了。」

倒是丑得挺別致,煞羅枝嘟囔。

「我們也不用繼續住金玉間,換間便宜客房吧,莫要白白浪費錢。」呂鶴遲緊巴巴的窮日子過慣了,省完了自己的,還要忍不住省別人的。

煞羅枝一口回絕:「一個行商能請得起,我們白部自然不能苛待。再說這錢省完了也不給你,再嘮叨給你換到瓊林間去!」

瓊林間……也不知道小郎君傷勢好全了沒,搬去了哪兒。下次若是見到他,確實要好好跟他賠個不是。

雖然,怕是沒什麼機會了。天地廣大,人和人哪有那麼容易再次相遇啊。

可惜老天就是這個死樣子,都覺得不會再遇的時候,偏偏就要見個正正噹噹。

白磨使部鬼祖宴上,崔玉節先看見呂鶴遲,然後看見她臉上笑容倏然散去,也看見「小郎君」三個字倏然散去。

呂鶴遲先看見的是那身官服,無比熟悉的官服,再看見沈鯉追的臉,也看見旁人叫他「崔大官」。

崔。大。官。

他。姓。崔。

他。偏。偏。姓。崔。

第17章

呂鶴遲第一次見那位崔大官時,年紀尚小,遠遠地見父親躬著身子與他說話,畢恭畢敬。那時她牽著更小的阿弟陪他玩,阿弟見侍女端了茶點過去,撲騰著兩條小腿飛快地跑過去要吃,她去把阿弟拉回來,被父親好一頓訓斥。崔大官笑呵呵地看著,說:「小孩子就是這樣才好玩,唉,我想要還沒有呢。」他從茶點裡分出幾塊親手端給阿弟,「告訴伯伯,你叫什麼名兒啊?」看上去像個和藹可親的遠房伯父,而不是令人嫌惡的弄權宦官。阿弟行了一禮,清脆地回他:「小侄名叫仙鱗!小名鯉兒!問伯父安!」他開心極了,連說三個「好侄兒」,摸摸阿弟的頭,當場解下腰間玉佩送他。父親又驚又喜,一陣推脫,崔大官佯裝發怒,最後還是收下了。那塊玉佩,也成了阿弟的催命符。呂鶴遲那時還不是呂鶴遲,是京城聞家藥局的長女聞仙羽,母親叫她鶴兒。是的,她原姓聞。但聞家藥局其實並非父親的產業,而是來自母親呂氏。呂氏一族世代從醫,祖上還出過兩任皇家御醫,到外公這一代雖然逐漸沒落,卻也是當地有口皆碑的儒醫。據母親說,外公為人親善雅正,謙和有禮,年邁時仍遊走鄉間為百姓義診。母親呂見仙是家中唯一的孩子,從小耳濡目染,跟在外公身邊學習診病,逐漸也成為小有名氣的「女醫呂小娘子」。而父親聞乾,是醫館兩位學徒之一。比起另一個,聞乾顯然更加聰明刻苦,且過目不忘,細緻求精,外公一度很疼愛他。說是「一度」,是因為後來他與母親暗生情愫,外公一氣之下把他逐出師門,父親跪在門外痛哭流涕,母親躺在房中絕食不語,最後幾乎是無可奈何之下才允了這件婚事。他曾叮囑女兒,「聞乾聰慧過人,卻心術不端,你必要時時仔細,避免釀成大禍。」一語成讖。父親想要當官,一心想要擺脫布衣身份往上走。在他心裡,不論做什麼賺錢再多、名聲再好也沒用,唯有當官入仕才是正途。如果自己這一代不成,那就下一代、下下一代。所以他一生都在尋找向上攀附的機會,母親是他的機會,崔大官也是他的機會。彼…

呂鶴遲第一次見那位崔大官時,年紀尚小,遠遠地見父親躬著身子與他說話,畢恭畢敬。

那時她牽著更小的阿弟陪他玩,阿弟見侍女端了茶點過去,撲騰著兩條小腿飛快地跑過去要吃,她去把阿弟拉回來,被父親好一頓訓斥。

崔大官笑呵呵地看著,說:「小孩子就是這樣才好玩,唉,我想要還沒有呢。」他從茶點裡分出幾塊親手端給阿弟,「告訴伯伯,你叫什麼名兒啊?」

看上去像個和藹可親的遠房伯父,而不是令人嫌惡的弄權宦官。

阿弟行了一禮,清脆地回他:「小侄名叫仙鱗!小名鯉兒!問伯父安!」

他開心極了,連說三個「好侄兒」,摸摸阿弟的頭,當場解下腰間玉佩送他。父親又驚又喜,一陣推脫,崔大官佯裝發怒,最後還是收下了。

那塊玉佩,也成了阿弟的催命符。

呂鶴遲那時還不是呂鶴遲,是京城聞家藥局的長女聞仙羽,母親叫她鶴兒。

是的,她原姓聞。

但聞家藥局其實並非父親的產業,而是來自母親呂氏。

呂氏一族世代從醫,祖上還出過兩任皇家御醫,到外公這一代雖然逐漸沒落,卻也是當地有口皆碑的儒醫。據母親說,外公為人親善雅正,謙和有禮,年邁時仍遊走鄉間為百姓義診。

母親呂見仙是家中唯一的孩子,從小耳濡目染,跟在外公身邊學習診病,逐漸也成為小有名氣的「女醫呂小娘子」。

而父親聞乾,是醫館兩位學徒之一。比起另一個,聞乾顯然更加聰明刻苦,且過目不忘,細緻求精,外公一度很疼愛他。

說是「一度」,是因為後來他與母親暗生情愫,外公一氣之下把他逐出師門,父親跪在門外痛哭流涕,母親躺在房中絕食不語,最後幾乎是無可奈何之下才允了這件婚事。

他曾叮囑女兒,「聞乾聰慧過人,卻心術不端,你必要時時仔細,避免釀成大禍。」

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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