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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捨不得似的。

他們之間那一絲絲緣分只比擦肩而過好點,哪有那麼捨不得啊。

別人可以,唯獨他不行。

與男女之情有關但也無關,他註定早亡,與任何人產生羈絆都是惡緣。

所以他會慢慢等待,等待日夜堆疊,一層復一層,將這段回憶覆蓋。

世間如此廣大,人若塵埃,他和她註定再無相見之日,短暫相遇終究只會化作越來越淡薄的回憶,直到消失不見。

所以他從未想過,再見呂鶴遲竟是在這樣的場面下。

看見薛證跟她笑得見牙不見眼,一股無名火就衝上了天靈蓋:薛家那傻子就不說了,你呂鶴遲過了一個年,人脈都從白蠻王庭到樞密院了!

他不知怎麼就脫口而出「從未見過」,更是沒想到呂鶴遲就這麼從善如流地轉身而去!

「主人。」左符領了貨郎的回報,說道,「呂姑娘暫且在西山渡附近旅舍,嫌店宅務僦錢太貴,歇一日準備明日去寺、觀等處尋落腳地。」

「真不愧是京直都,啥都這麼貴!」呂遂願感嘆道,「那麼破那麼遠的房子每日也要幾百文,一個月下來好幾貫!」

熱情爽直、一點心眼子都沒有的薛小俠士,非要幫她尋摸個住處。被謝絕幾次才作罷,臨走時還一定要她去王府找他,說「江湖朋友怎麼能不一起吃個酒?」

呂鶴遲哪有閒心跟他吃酒,盤算手裡剩下的錢,思考接下來怎麼辦。

「大都城是這樣的,京城比這還要貴上幾倍呢。」

從長山寨出來時盤纏是比以往富餘不少,只是這次她沒像往常那樣走走停停、邊行醫邊趕路,而是為了儘快到安江,一路有車乘車、有船坐船。安江各處花費又比自己預期的高,不省著花不行了。

她本想到這裡先暫且放下謀生活計,儘快找到石刻藥方才是當務之急。

碑文記載的確是千年前供奉靈丹的一座祭廟,但解譯者認為「靈丹」與「殺而不死」為上古先民不懂藥理而誇大杜撰,真實的部分應該只有「使之發狂」和「女子」「弒父」這幾句。

「美人入夜」則是在祭廟上繪製的壁畫,乃後世之人根據畫面內容所譯,描繪君王與這位女子的相遇與離別,並且她的離去讓「靈丹」失去了作用。

壁畫時間早於碑文,因此結合其它記載,解譯者推測,「美人」應是當時一位出色的女性醫官,掌握著各種「靈丹」的炮製和使用,遭人妒恨,稱其對君王使用劇毒,於是帶著藥方逃離宮廷,令君王發狂而死。

君王之子找到此女後殺之,並奪來其石刻藥方,但因為不懂如何使用而只能供奉在祭廟中。

藥方同樣並非文字,而是以圖像繪製。後人發現這更多這類磚石,根據其草藥圖形嘗試配製,並以文字記錄之,卻因其劑量與藥材有所偏差而毒性多過藥性,大多被歸為「禁方」一類。

呂鶴遲以母親的手札反覆比對,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風凝月露」的來源。

雖然金石錄中並未收錄「靈丹」藥方,但解譯者卻給出了清晰的方位指向。他在本卷末慨嘆因戰火繚亂而未能將磚石帶走,只能將其鑲嵌於老家安江的一處宮觀中保存,待日後取回。

至於是哪一座宮觀,就是呂鶴遲要找的了。天子篤信長生仙法,各州縣大小宮觀若雨後春筍,倒是可趁機邊找邊尋一間粗廉道觀僦居。

她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崔玉節。

但仔細一想,清江郡王孫女婚事,他代天子出現在此處也不奇怪。只是不曉得又領了什麼差事,又化名「沈鯉追」了。

看他氣色還好,呂鶴遲多少寬心些。

呂遂願正在整理鋪蓋,想到這一路顛簸終於得空歇息,呂鶴遲決定把其他事先放下:「願兒,好不容易來安江,咱們先去逛逛熱鬧,再去嘗嘗清江魚!」

既來之則安之,先吃飽肚子再說。

正巧過些時候就是花朝節,賞花踏青之人眾多,街市上也是百花盛放,從穿戴到吃喝,無不帶個「花」字。

她們行走的西山渡還算不上熱鬧,越是靠近主街越是人聲鼎沸。

願兒跟她說話都要大聲:「阿姐!這街市比長山寨過年還熱鬧呢!」她一雙眼睛都要看不過來了。別說她,連呂鶴遲都瞧著處處是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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