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兒歡天喜地地收了,送她出門:「我阿娘去得早,是垂紅和玉娘兩位姐姐養我長大。我若花朝節上唱出名堂,定要讓她們過上好日子!」
呂鶴遲幫她把額角毛茸茸的髮絲撥開,「一定會的。蕊兒是頂好的姑娘,哪怕沒有名堂,她們都會高興的。」
蕊兒看了她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鶴姐姐,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嗯?」
「第一次見時,我就想說了。鶴姐姐笑起來……很像我娘,她也會這樣看著我,給我撥頭髮……」
「怎麼會生氣,」呂鶴遲摸摸她的髮髻,想了想,「我看如今小姑娘都時興壓花髮帶,下次我給你做一個。但是鶴姐姐手藝不靈光,你不要嫌棄。」
不知從哪裡流傳到安江的節令頭妝,把各色花朵壓在素髮帶上拓出花型和顏色來,花朝節時母親做給女兒,寓意嬌美若百花。
「真的?不嫌棄,當然不嫌棄!」蕊兒開心極了,離得老遠還同她揮手道別。
到華亭小院時,秦觀妙剛起身,一身慵懶,未曾梳洗。
「昨日宴席直到天明……實在對不住,讓呂大夫見笑了~」她輕聲說話,疲憊不堪的模樣令人看了心疼。
「秦姑娘應當調養身體,這樣下去會病倒的。」
雖然呂鶴遲這幾日只是給她艾灸,但也診得出來她氣血兩虛、心血損耗,外表的柔弱可人可能並不是裝出來的。
秦觀妙伏在枕上,虛弱地笑笑:「妾身也想呀~想到做夢都會夢見~」她閉上眼睛似回味夢境,「待我此間事了,將來抽身,就尋個如夢裡一般山清水秀的地方,同我心愛之人隱姓埋名地生活~」
「以秦姑娘之盛名,就算不能推掉全部差遣,也是能讓自己休息一段時日的。找個醫官開點方子,飲食補品備齊,能比現在好很多。」
秦觀妙睜開眼睛說:「妾身發現呂大夫有個大大的長處~」
「?」
「此間有何事啊、心愛之人是誰呀、想過什麼樣的日子呀,你從不多問呢~」
呂鶴遲整理艾炷,隨意地笑笑:「也不好多問吧。」
「呂大夫這少探少問的習慣,雖說是謹慎守禮令人放心,可是相處起來,卻又覺得冷漠了些呢~」她一翻身,湊近呂鶴遲問,「呂大夫同那俊俏郎君也什麼都不問嗎?」
呂鶴遲手上動作稍微一頓,卻沒逃過秦觀妙的眼睛。
「哦~看來對他是有不同的呀~」
「秦姑娘躺好吧,今日、明日應該就差不多了。」呂鶴遲把所有東西都備齊,不與她繼續這個話題。
秦觀妙嘻嘻地笑起來,「不想說就不說啦~妾身自有辦法知道~」
下午回到旅舍,左符已經等在呂鶴遲門口。
將疊得整齊的拓本交到她手上:「主人今早去找人拓印來的,讓我一定親手交給姑娘。」
呂鶴遲展開一看,可不就是石刻丹方!
「我還以為……要等祭祀過後的!」她喜出望外,小心地收起來,問左符,「你家主人可在?我想請他去平波館吃酒。」
左符頓了下:「等在下去回稟一聲。」
「好,那我去平波館等他。」
呂鶴遲把藥箱放下,斧子也放下,戴上那支幡勝,立刻就去了平波館。
但這次,沈鯉追沒有來。
左符來回話:「我家主人不能來了。」
「那……明日呢?」
「明日也不行,主人說——」左符不太願意說,但又不得不說,「以後也不能見呂姑娘了。但呂姑娘有任何難處,都可到平波館後的沈宅,無論何時都會有人接應。」
呂鶴遲的笑容停了片刻,又展開,點頭說:「好。」
左符對她的反應略有意外,「姑娘不問問為什麼?」
「他對你說了嗎?」
左符搖搖頭。
「那他可有受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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