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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鶴遲知道他沒在說笑,但也不相信他說的「強取豪奪、強人所難」,他不是那樣的人。

也許跟秦觀妙說的事情有關。

因為交換身份,她知道了太多自己不該知道的東西。無論是身為直衛司總司使還是淮王幕僚,他最該做的事把自己一刀捅死,或者讓秦觀妙把自己一刀捅死。

但他沒有。

他想讓她活命。

至少是其中一個理由,若有別的……不,不會有別的了。

她只想知道,若是要去京城,她的身份還藏得住嗎?

水寨餘黨被困在青泊淀,寨里又進了官兵,出不得進不來,想要活路只好繳械投降。密道逃出去的沿著水道追捕,只有些散兵游勇,再也成不了氣候。

黃豹子與痴痴兒身死,秦觀妙帶著密信出逃,但遺落在寨內與伐木場裡的帳簿卻能查出不少東西。沈鯉追將之全數交予越清重,這些東西在他手裡的作用遠遠大於淮王。

被新任三司使查出權相通匪賊,而不是因爭儲構陷朝中重臣。

「關鍵證據仍在秦觀妙手中,她若是回到李欒身邊,對我們可能不利。」左符回到安江,向沈鯉追回報追查之事。

「她回不去。借徐象與越清重之口事無巨細擬了奏章,發數封急報去京城。」再加上直衛司密令,可不經李欒直面天子。

秦觀妙要麼投奔穆守安,要麼死。

「那接下來,就只有乞兒仙了。」

這個乞兒仙,讓沈鯉追有跟秦觀妙一樣的詭異感。

一問,只一問——他好像知道自己當時在找誰,知道自己急於得到一個答案。如果他知道答案,那他是誰的人?或者他不知道答案,但他想引自己問出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打他那一掌,確有擊中肉身之感,這掌會傷他臟腑。盤查各藥局、醫官,近日購買或者診治內傷的藥方。」

「明白。」

「在水寨那日……」聊完正事,沈鯉追要問另一件正事了,「是你告訴她我犯了狂症?」

「呂姑娘慧眼,屬下沒能瞞過。」

沈鯉追沉默半晌,「你不該讓她去,」如果沒聽出她的聲音,他可能等不到她叫第二聲就殺了她,「從小到大我從沒罰過你,自己去領吧。」

左符單膝跪下:「是,屬下知錯。」

「不止是她,你也一樣。我不想第二天清醒過來,先看見你的腦袋在我手上。」

「是……我知道了。」

安江都內一片歡愉,花朝節既過,又剿滅水匪,安江都府衙貼出免賦稅免僦錢的告示,霜華洲與幾處瓦肆都安排煙火爆竹,全城慶賀。

只有康壽在府內外忙忙碌碌奔波,狂症後沈鯉追的身體、呂鶴遲的傷、左符受罰,還得藉口「吃魚」去治被沈鯉追打了一掌的「乞兒仙」。

「老乞兒無能……實在是躲不開……」

密室臥榻上的「乞兒仙」,真面目也不過是一個普通老者。挨了沈鯉追一掌,五臟六腑不知還哪個沒碎,嘔血嘔出半缸。

「也怪我,不該讓你那個時候去試探他。」

沈鯉追盛怒之下沒收著力氣,按常理來講,他都該去見閻王了。康壽嘆口氣,從藥箱深處拿出個小琉璃瓶來,「你的傷只有它能救了。」

剛打開,便聞到一股腥臭味。把那腥臭液體滴了幾滴進藥湯,濃厚的甜香味道立即盈滿密室。

「你是假仙,它卻是真神露。」

沈府內給呂氏姐妹收拾出另一間房。呂鶴遲既然能動,就絕不肯繼續占用沈鯉追的臥房。她箱籠被秦觀妙扔了,隨身物件幾乎都沒了,沐浴後趕緊寫了些貼身用的物件單子,交給呂遂願去買。

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裡慢慢散步,聽見腳步聲也沒有回頭,直到沈鯉追的手托住她手肘,臉色不大好看:「這是在做什麼,受傷了不好好躺著。」

呂鶴遲說:「在逃跑。」

「是嗎,差點兒追不上。」沈鯉追扶著她往花園裡去。這時節花開得正好,請宅務各司打理過的院子,景色不輸他在京城的府邸。

讓人在園中小亭里備了呂鶴遲能吃的飲子,坐榻上鋪了軟墊。沈鯉追牽著她坐下,聽她問:「你罰了左司使?」

康壽抱怨沈鯉追為何不回京再罰,淨給他找差事做。卻不想被呂遂願聽了去。

倒了一杯清肺潤喉的藥飲子,緩解她呼吸時氣道內的灼痛,沈鯉追淡淡的「嗯」,把湯碗遞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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