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叫著主人,可是崔玉節待他遠超下屬,與親人無異,他們從小相伴如兄弟,時間相比呂氏姐妹更加久遠。
「你還年輕,日子還有那麼長。跟我這個廢人在一起能有什麼前途?」見左符要辯駁,崔玉節打斷,「別說不要前途,我不知還能活多久,一朝身死你怎麼辦?那時想再謀個出路可就難了。況且,我辛苦拼出來的直衛司,難道要拱手讓人?」
崔玉節雖然在朝堂上見一個咬一個,待直衛司眾人卻是極好,親手挑出來培養的武衛四年來上下一心,若他與左符都不在,少不得要被別人摘了果子。
他拍拍左符的肩膀,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耳語說道:「你在那裡,也好有備無患——讓新帝相信,直衛司從一開始就是他的耳目,適當的時候請辭,再將直衛司全權交給新帝。」
無論變換什麼名目,在明或在暗,直衛司都會效忠新帝,才能最大限度保全他們。
左符輕點頭,他懂了。
趕路十餘日,終於到了尚算繁華的定北縣,也是左符能在崔玉節身邊的最後一日。過了定北縣便出了州府,左符就跟不得了。
定北縣處於兩州交匯,是商業重鎮。只是目前仍是國喪,酒樓食肆都不允許歌舞,顯得不那麼熱鬧。左符尋了一家上好旅舍,連同押解衙役也一起出了食宿,得以好好休憩一番。
因崔玉節有武功在身又算是重犯,在原本的押送衙役兩人之外還配了兩名廂兵。可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位前總司使既沒戴枷又無黥面,若真要殺人逃跑,四個禁軍都未必攔得住,何況他們。而且直衛司打點得全面,出了這州衙役也要交接換人,索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崔玉節的傷處已經好得差不多,舒舒服服地沐浴洗髮。呂鶴遲過來時,他正把擦得半乾的頭髮搭在矮屏上晾。
見她來了,也不管原本是要做什麼,崔玉節一翻身便把她撈過來,親上嘴唇。
親吻急切而熱烈,呂鶴遲難以招架,手中冰好的果子碟翻在臥榻上。
許久未曾親熱而情慾翻湧,便也顧不得許多。彼此唇舌交纏之中,衣物盡褪,盡力將肌膚的每一寸都貼緊對方,直至深處、最深處。
時值七月熱夏,即使室內放著冰盆,縱情雲雨之後也是一身薄汗。
崔玉節的嘴唇再次貼在呂鶴遲面頰上,從眉骨、鼻樑至唇角,等她呼吸漸漸平緩,便又含住了嘴唇輕輕吸吮。
呂鶴遲抱怨「很熱」的尾音被他的吻掩蓋了。
伸長手臂拖過冰盆,崔玉節撈起化得沒有稜角的冰塊,放在手掌里從她肌膚上撫過,引得呂鶴遲渾身微微繃緊。
冰塊在兩人身體之間融化,崔玉節便含了一顆在嘴裡。拔下呂鶴遲頭上的簪子,把自己的頭髮挽起來。呂鶴遲也是剛沐浴過,頭髮同樣散發著潮氣。
唇舌沿著她脖頸向下,經過胸乳腰腹,到達更隱秘柔軟的地方。
呂鶴遲一聲低呼,去抵他的額頭:「你……不要鬧!」
崔玉節把臉頰貼著她的腿,「是你說的熱啊。」轉臉讓冰塊沿著她大腿內側走了一圈,化掉,可他的舌頭又回去了。
一絲涼意惹起無數情熱。
「我是……有事來同你說的……」
「那你說啊,兩不耽擱。」
搖晃之中,呂鶴遲說他成了「混壞之人」,崔玉節低低地哀嘆一聲:「奸佞只剩這副身軀而已,又不曉得日後還行是不行……既然說要敲骨吸髓,怎麼毒婦這就嫌棄不想要了……?」
冰盆徹底化成了水,崔玉節叫旅舍換了新的,又叫送熱水來,好讓兩人擦身。
「再往前去,就到我阿娘家鄉了,我想去她墓前看看。」呂鶴遲和他一起晾頭髮,原本她就是來說這事的。他不能隨便離開押解路線,所以想著可否在此地多停留一日。
「你阿娘沒葬在京城?」崔玉節也才發覺,她來京城後沒提過這事。
呂鶴遲點點頭,「嗯,知道阿娘身故,外婆就派人來落羽觀將屍骨接回老家了。」
「你要與他們相認嗎?你定然與阿娘長得很像,一見就會認出來的。」崔玉節沒見過呂見仙,至少見過聞乾,反正他們父女不像。
呂鶴遲緩緩地搖頭。
「不必打擾他們清淨了,從未見過的後人,只會讓她再一次想起喪女之痛。」
「你也姓呂,應當回到族中去。」能把遠嫁又因夫獲罪、連累父親冤死獄中的女兒接回去,想必是疼愛極了這個孩子,也會接受呂鶴遲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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