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面環山,除了少量耕地,百姓大多靠伐木、跑山、狩獵為生,可是每年課稅卻與平地耕田等同,再加上烏灑時常入侵,男丁還需經常服徭役修理城牆、軍舍,耽誤農事,所以百姓生活相當困苦。
如今前方龍窩湖又在打仗,白余城內也四處戒備,查驗關引之後又遇見巡邏民兵,盤問她們從哪裡來,來此處做什麼。呂鶴遲一一作答,又問可曾見過兩位外來的老者,聽完她描述之面貌,紛紛搖頭。
白余城內沒有旅舍,呂鶴遲兩姐妹牽馬四處尋找住處,才在天黑前才在一富戶柴同家中落腳。
這地方本就生人來得少,兩姐妹雖粗布短打,卻騎了兩匹卻能頂得上柴家一年進帳的好馬,講話還有京城口音。家僕便上報家主柴同,得其同意後請呂氏姐妹進門歇歇腳,一問呂鶴遲竟然還是女醫,便立即收拾出一間臥房,晚上還備了酒菜食案請兩人用飯。
白余城內多為禦寒而用泥加茅草建造的土房,柴同的宅院卻是磚石壘出的幾進院落。一問之下,才知他在本地經營木材、皮料、山貨,山中許多采木場都是柴家所有,安延許多官衙用料也從他這採買。
「小縣貧瘠,茶飯粗陋,還請遠道來的客人多多擔待。」柴同一面遣人將食案送進房中,一面似有歉意地說。
柴同已年過半百,又是本地富戶,卻用如此禮數招待陌生的兩姐妹,呂鶴遲想,他應該是另有所求。「得柴員外這般招待,我們姐妹實在受寵若驚,哪裡能白吃白住。您就照賃居與食店算錢,不然我們實在不能安心。」
柴同擺手大笑,「哎呀錢財都是小事,何足掛齒。我倒確實是有一事想麻煩呂大夫,」他伸手摸摸鬍子,「我們這小地方,只有一個藥材鋪子,有個半截身子入土、老眼昏花的大夫坐診,從沒來過女醫!呂大夫又看婦人科,老朽無論如何都得留住你,請你給諸位女眷好好看看啊!」
呂鶴遲回了一禮,「這算什麼麻煩,我定當竭盡全力診治。」
柴同十分高興,向家僕說:「快!快去讓麗女來,讓她好生伺候貴客!」
哪怕呂鶴遲百般推脫,那叫做麗女的妾室還是款款前來,如女使一般給姐妹二人斟茶。她與呂鶴遲年紀相當,體態豐腴,好奇地問:「二位姑娘雖衣衫樸素,面容看著卻貴氣,不知是從何而來,為何要到白余這雞不生蛋的地方來呀?」
「哪裡談得上貴氣,只不過在京城做過醫女。後來回了老家,我們走方醫本來就是四處走,到此地是尋人,尋到就走了。」
「尋人?那還不簡單,這白余才多大點兒。」麗女歪著頭問,「是姑娘的什麼人啊?怎麼也跑到這裡來了?」
呂遂願聽出來這是在盤問她們底細了。
呂鶴遲於是反問道,「我正巧想問夫人,結果聽說有個瘋癲閒漢,在白松搶了人的藥和回家盤纏,一路往白余來了。就在這兩天,不知夫人可曾聽聞?」
麗女搖搖頭,「這倒未曾聽說。白松與白余雖然離得近,可也得走一段山路呢。看你們騎馬腳程快,興許是落在你們後面了。那閒漢是……?」
「不曉得是什麼人,只是可憐我那遠房舅父,被他搶了家財,我們特意同家鄉保長那裡借了馬匹來白余尋人,最遲十日之內就得回去。」
麗女驚呼:「哎呀,這般可怕!幸好縣尉是我家員外親侄兒,趕緊讓員外同他說一聲,幫你找找!」
「真的?!那可真是不知如何感謝!」呂鶴遲握著麗女的手,「夫人可不知道,聽說在打仗,我們都要嚇死了,若不是為了親人真是不敢來呢!」
「好說好說,」麗女還是繼續打聽,「可是為何讓你們兩個女子來,家中沒有男丁了?」
「有啊,遞了口信去,正往這裡趕呢。」
「那就好,唉……可惜你們只能待上幾日就走,白余哪裡曾有過能看婦人科的女醫啊……」麗女嘆了口氣,「我這身子自從小產後也不怎麼好……」
「夫人放心,等白日天光好,我來幫夫人看。」聽她這樣說,麗女只是笑笑,讓她趕緊吃菜。呂鶴遲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裡仔細咀嚼,又看向呂遂願,示意她可以吃,無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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