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先到母后宮中抱著母后巴拉巴拉吐一肚子的苦水,這會兒父皇下朝回來了,還要不厭其煩地再跟父皇吐一遍苦水。
「讓我們嫣兒受委屈了。以後出行記得多帶些侍衛,無論幹什麼,都讓他們寸步不離地跟著。」
帝王對自己和皇后的這三個兒女,從來都是真心疼愛的,從剛才到現在無論南宮嫣說什麼都有回應,沒有半分不耐煩。
「你皇嫂對你的好你要記在心裡,待會你去父皇的私庫,看看有沒有什麼是你皇嫂喜歡的,拿去當做謝禮。」
南宮嫣:「哎呀,這多不好意思。」
公主殿下假意扭捏了一下,一下過後秒變臉,故作公主姿態淑女地蓮步輕移,
小步卻極快地來到帝王身邊抱住帝王胳膊,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又狗腿。
「什麼都可以拿嗎父皇?」
帝王被女兒這副模樣逗笑,哪有不答應的:「可以,嫣兒想要什麼就拿,再說了,你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和父皇客氣過。」
南宮嫣:「哪有,兒臣明明一直都很客氣的啦……」
皇后看著父女兩人說說笑笑的這一幕,雍容華貴的臉上不由地跟著露出笑容來,
可想起丈夫和其他嬪妃其他兒女在一起也是這樣的場景,笑容跟著黯淡夾雜著些許微不可察的苦澀。
別過眼,用公筷分別給兩個兒子夾了一筷子菜,放下公筷,看向大兒子問起:
「窈窈的傷勢可好些了?」
南宮燚將母親方才一閃即逝的黯然神傷收入眼底,清楚母親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些,不著痕跡笑了笑,將母親往自己碗裡添的菜吃下。
「好些了,不過還是要多做休息,故兒臣沒帶她一同進宮。」
皇后不疑有他,點頭:「也好,母后這兒還有些安神靜心的香,你待會拿些回去。窈窈性子綿軟,昨晚怕是嚇壞了。」
嚇壞了?
南宮槿在旁安靜吃著飯,對母后這番話並不認同。
他半點看不出那個女人有被嚇到的樣子,相反,不但不怕,反而表現出來的都是鎮定和從容。
就連皇兄斷南詔小王爺的手臂,那個女人都是面不改色。還有,他雖然那時候注意力都在妹妹身上,
沒注意到那個女人是怎麼脫險又是怎麼奪的劍,但是他能確定的是那個女人會武功,而且身手不凡。
皇兄看起來對此並不意外,想來皇兄早就知情。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將這麼一個危險的女人留在身邊日日夜夜同床共枕?要是有個萬一,豈不是滿盤皆輸。
皇后:「槿兒?槿兒?」
皇后連著喚了好幾聲,南宮槿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拔出,見一桌子的人都看著自己,忙應。
「兒臣在,母后,您剛剛說什麼?」
皇后在心裡嘆息一聲,重新說一遍關心兒子的話。
槿兒這孩子哪都好,也聰明,就是心思實在是深了些,這樣活著可是會比尋常人來得更累。
說了也改不了,從小就這樣,真是,唉。
早膳過後,南宮燚和南宮槿沒有出宮,而是隨帝王來到御書房,父子三人私下商談接下來昨夜的事。
知道南詔小王爺死了的事,帝王也沒說什麼。
帝王:「燚兒可是有了應對之策?」
帝王雖然這幾年越來越不了解自己這個大兒子,但好歹也是看著長大的,一些脾性還是了解。
若沒有對策,燚兒不會輕易動手。
南宮燚的確有對策,從座位上起來做君臣禮後方道:「兒臣打算派徐弘達提前帶兵前往,正式與南詔宣戰。
並且放出風聲,若與南詔相鄰的小國有願意協同大淵共同攻打南詔者,事後可一起分割南詔的疆土。」
「不僅如此,我大淵此次為何突然和南詔宣戰也要說明,不過著重提的不是南詔小王爺,而是陳勁。
與南詔相鄰的這些小國,都曾被陳勁帶兵攻打過,且都以慘敗告終,心中定然存怨。」
「雖然這兩年這些小國關係密切甚至隱隱有結盟之意,可他們肯定能想明白,
抱在一起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消耗大淵,和刮分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南詔比起來,哪個更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