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這軍中事務何時輪到你管起我來?左都相殿前失儀,我讓他回去冷靜幾日,現在他未請罪,你倒讓我去請,這是要反了不成?!」
寧悠腹誹,從前又不是沒請過人家,有必要表現得如此難以接受麼?
他的怒火令她如芒在背,但仍是硬著頭皮道:「左都相失儀逾距是有過,可其斷言卻不能不說是切中要害。建孜本不富庶,若再遇降雪,殿下即便速攻取城,如不計較補給而斷了糧草,後齊軍趁此天災人禍反攻,屆時大軍必然陷入危急。妾不是想干預軍政,而是不願殿下和冀軍落至此等困境。還請殿下三思!」
聽罷她這番話,趙虓再也無言反駁。
他事後思量,自然也想明白了陳棠的籌劃。十萬將士性命攸關,沒有陳棠坐鎮,他心裡當真也沒底兒,自己的面子問題又算什麼?張德謙先給了他台階下,寧悠這台階又跟著遞上來,他再拗著也是無益。
想了片刻,粗嘆聲,道:「你先起吧。」
寧悠原想說若他不答應她便不起,可左右一忖何苦跟自己身子過不去,難道還等著他心疼她麼?遂依言站了起來。
趙虓肅著臉看她:「今兒晚了,先安置,明日一早我再動身去請。總行?」
寧悠微訝,這就算是……應了?
事後想,這次犯顏直諫,她真是險險過關。他雖大多時候寬和,又受著宗法管束,但這趙靖的江山之內,誰敢當真觸他底線?
遠的不說,前世就是這年打建孜之前的事,一向很得趙虓喜歡推崇的順安布政使司參議喻覲,竟然在朝會上直言反對出兵,稱是勞民傷財之舉,簡直不給趙虓絲毫面子。趙虓當場並沒追究,算是放了他一馬,但喻覲不僅不知收斂,後來私下裡又妄議北伐大計,徹底惹怒了趙虓。
北伐班師以後不久,喻覲便因結黨而被治罪。一個失寵的大臣,境遇甚至比不上一個失寵的妃子,喻覲到了大獄的下場自不必提,一年都沒撐過便染疾而亡。
此時的趙虓,已早早顯露出帝王身上那陰晴不定。他寵信誰時便捧起來高高在上,可若招他厭惡,一朝變了主意,又轉頭蹍在泥里。一時天上,一時卻恐怕連性命都要不保。
伴君如伴虎,何況趙虓這頭梟虎?
對比這些人,寧悠深知趙虓對陳棠、對她發的那點脾氣,真可稱得上是溫柔寬厚了。
面上這通火避過去了,可床笫上的暴風驟雨終是逃不過的。
一卸了甲,他便不由分說抱起她扔上床,沒膩乎幾下就來,比昨兒下晌和夜裡那幾回要得還狠。
這一折騰就近了子夜,完事後她氣力全無,腰腿發軟,虛脫地倚著他的肩喘。
第6章 初爭執小鬧怡情
趙虓把她摟在懷裡,腦子裡納著悶,覺她這月的變化真可說是翻天覆地的大。尤其今兒她勸言的這番話,著實讓他料想不到。
此前她瑟縮畏懼那模樣還印在他腦海里,是什麼讓她忽地有了敢直陳利弊,不顧綱常地與他頂撞的膽量?
聯想她態度的轉變,對他說話的語氣,瞧他的眼神……難道這是心不在他身上了?
寧悠自然不知道趙虓這一根筋的腦子裡竟想著這個,還緩著,他已氣勢洶洶地再度抵上來。
「殿下,不要了……」
她嬌氣地推他,可趙虓兀自氣著,哪管她肯不肯,掰開她腿便將那粗壯物什擠了進來。
這一下讓她痛得直顫,見他置若罔聞如此粗魯來硬的,她脾氣也蹭地上來了,推著他的胸膛迫他退出去。他巋然不動,錮著她不讓她躲,她則蚍蜉撼樹,死抓著他手臂跟他較勁兒。
兩人互不相讓地擰著,寧悠力弱,被他攥得腕子都紅了,痛了,還是咬著牙不吭一聲,倒是不慎把他胳膊上抓出幾道血印子來。
趙虓一頓,寧悠這才知畏。
前兒還在想著伴君如伴虎,她怎就這樣不理智起來?哪怕他不治她的罪,就是脾氣上來給她一巴掌也夠她受得了。
可她這回卻想得是,忤逆便忤逆了,要殺要剮,且看他如何吧!
趙虓望著她的眸,剛衝上腦門的血液反而消退下去,見她一副要與自己同歸於盡似的堅決,只得作罷。撒了手,扭過胳膊看了看被她抓傷的地方。
好麼,這向來溫順的兔子似的,也會撓人了。
他跪坐著,嘆了口粗氣,「何故這麼抗拒我?」=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4_b/bjZ.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