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她竟是動真格的,他嚇得斷喝:「寧悠!你給我鬆手!」
「你若逼我死,我便死給你看。」
他連退兩步,「好,我不逼你,你把劍放下。」
寧悠不動,一字一句道:「給我備馬,送我出城。」
寧武沒有答,眼裡含著憤怒和苦澀望了她許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當真去意已決?」
寧悠不語,只鋒利堅定地回視他。
他終是咬了咬牙,「好,你這一走,往後就休要怪我對趙虓無情無義了。你也好自為之吧。」
第82章 舊病發瞞天過海
十一月入冬,這場聲勢浩大的削藩因龔道榕三萬官軍到達順安而到達了高潮。大靖的子民,官員,幾千萬雙眼睛、耳朵,都瞧著、聽著、等待著這最後一把刀的落下。
等著,看這位大靖第一塞王、人稱「梟虎」的戰神冀王殿下,迎接他的結局是否會是黯然隕落?
一些人是對這些藩王們痛恨到了骨子裡,巴不得將他們削得乾乾淨淨、抽筋扒皮才好;另一些人是同情,尤其是同情趙虓、趙鳶這幾位為大靖守了一輩子國門的勇士,最終卻落到狡兔死,走狗烹的境地,為他們扼腕痛惜;還有不少順安的百姓,為他們這位寬厚仁德,施惠與民的冀王殿下而打抱不平。更不要提,冀北之地曾經蒙受過趙虓、寧悠夫妻恩惠的百姓不計其數;但更多的人則是觀望,湊熱鬧也好、騎牆派也好,總之是漠然處之。
王府的高牆在初冬的寒風中巍峨聳立,這座後齊留下的城堅池深、宏偉瑰麗的皇家宮殿,幾經改建、加固的冀王府,能如它表面上看來這般堅固嗎?又能經得住三萬精兵的攻伐嗎?更不要說王府內部,難道就如鐵板一塊,就沒有告密者和小人嗎?
龔道榕到了順安以後,見到眼前這幅景象,來的路上捏了一把的汗終於可以擦一擦了。朝廷擔憂冀王已有反意,所以才火急火燎地派他過來。可目下看,順安城內一派安寧祥和,沒見到半個亂臣賊子,局勢看來也沒有他所想像得那般劍拔弩張嘛。
自朝廷削藩以來,先後兩次更換順安布政使司、都指揮司官員。如今掌權的布政使沈坤、劉吉禹、都指揮使謝茂才都是朝廷從南方遷調而來,與趙虓完全沒有過交集。他們當然不可能是趙虓的死黨,但說他們是太子黨或是太孫黨也不盡然,頂多就算是中立派。
沈坤見到龔道榕,先是一番朝堂里的恭敬客氣,然後就拉著他要招待。
龔道榕心裡頭惦記著朝廷交待的大事,當然不敢怠慢,便推脫:「哎呀,酒宴之類還是往後放放吧,藩台,您這就快帶我去見冀王殿下吧。」
沈坤道:「不急不急,冀王殿下病著嘛,王府這都閉門謝客多久了。您就此貿然去,不還得等嗎?容我們先派人先去問上一聲,您再去不遲。」
龔道榕問:「藩台,冀王殿下病後,您去探過沒有?」
「探過啊!」
「他是真病了,還是……」
沈坤又是搖頭又是咂嘴,一副別提了的表情,「唉,假不了,等您去親眼看過就知道了。」
龔道榕若有所思,既然當地的官員都這般說了,他心中的疑慮也就打消了不少。沈坤到任也有半年多了,還能不比他了解情況嗎?再說他千里迢迢而來,的確是累得半死,既然城裡沒生什麼亂子,冀王也確實病著,那歇歇再說不遲。半推半就也就應了。
歇了兩日,龔道榕帶著副將莊邈及左右十來名護衛敲開了王府的大門。
護衛被留在王府外,王淮將兩位大人引進門內,領到前朝趙虓的臥房門外邊。
「藩使、副使,二位稍後,奴這就進去請示殿下一聲。」
都到了跟前了,不會又耍什麼花樣吧?龔道榕心裡頭犯起嘀咕來,可也只能沒轍地等著。
不大會兒王淮出來了,回道:「殿下這兩日病得正厲害,無法齊整衣冠迎接,恐怕要讓二位使節受些怠慢了。」
「無妨,無妨。」
北方這天兒已到了天寒地凍、滴水成冰的時節,龔道榕一個從南方過來的官員實在忒不習慣,來的路上凜冽的北風就呼呼地直吹,小刀子似的一下下剌得人臉生疼。
比起莊邈來,龔道榕可是沒上過沙場的文官,天天在朝堂上處理文書奏報,哪吃過什麼苦啊。騎了一道馬過來已經冷得不行,手都凍僵了,想著這冀王的臥室,得燒著地龍吧?趕緊地,也別管王淮嘴裡說的什麼怠慢不怠慢了,先進去暖和暖和再說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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