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茫的表情消失了,表情變得又高傲又倔強又委屈,散步姿態像是威風凜凜的將軍,大步往前走。
再往南的營帳都是空的,周圍連篝火都沒有,鄧姣有些困惑地左右張望。
「這個營的斥候全都出城了。」身後的男人嗓音悶悶地主動替她答疑解惑。
鄧姣不爭氣地心跳加速,下意識重複他的話:「斥候……」
「斥候就是偵察兵。」他解釋。
鄧姣猛地轉過身,仰頭氣道:「我知道斥候是什麼意思!我又不是傻子!」
他停下腳步,低頭面無表情地觀察她憤怒而凍得發紅的臉,而後抬起頭看看周圍,「這裡每個營帳都是空的,偵察兵天黑前才回來。」
鄧姣依舊兇惡:「那又怎麼樣!」
他低下頭再次注視她:「我想要抱你一會兒,如果你不需要帳篷的遮掩,就在這裡也沒問題。」
「陸騁!」她氣急敗壞:「你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我很生氣,我可不會像你那樣隱藏自己的感受,我生氣就是生氣了!」
他困惑地看她:「我沒有隱藏自己的感受,我說了,我想要抱你。」
「就算我在生氣,也得先滿足殿下的需求,是嗎?」鄧姣氣得氣喘吁吁:「我為你籌集軍餉,你卻沒能保證我的安全,我難道就要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為什麼這麼說?」他思考她的話,然後回答:「事情已經發生了,威脅過你性命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可他們現在在千里之外,要處理的事,總得按順序一個一個來,現在我能做的,只有先抱你。」
鄧姣:「……」
這傢伙的邏輯可真是無懈可擊。
「道理是這樣沒錯。」她吸了吸鼻子,不肯妥協:「但心情不會跟你講道理,我現在還在生你的氣,我不想要你抱我。」
這是假話,但她要忍住生理上的衝動。
她需要讓他知道,她不是那種以滿足他欲望為先的附屬品。
「冷嗎?」陸騁抬手,手背蹭了蹭她凍得通紅的臉頰,而後彎身抓起她雙手,拿到嘴邊呵口氣,在他自己掌心搓了搓。
他的視線專注地從她雙手抬起,誠懇地看向她的眼睛:「先回我的營帳再生氣,可以嗎?」
鄧姣又不爭氣地開始眩暈了,男人長得太帥簡直是作弊。
她的原則和底線,在他的五官輪廓操縱下,劇烈波動。
她用盡全身自制力,才勉強掙扎了一下,假裝不想被他握著雙手。
「你會著涼的。」他微微握緊她掙扎的雙手,拉到自己胸口,眼神變得堅決:「在這種地方著涼很危險,你可以回火堆旁考慮怎麼處罰我的疏漏,或者我會把你扛回我的營帳。」
「唔……」鄧姣假裝繼續掙扎了兩下,才乖乖地靠近他懷抱。
他終於鬆開她的手,一手攬住她肩膀,強制她轉動方向,朝向他的營帳,然後鬆開手,等她自己往前走。
她隱約覺得自己不該這麼順從,不該把掌控感交回他手里。
但是又說服自己——回到他的私人地盤,她還是可以繼續鬧脾氣的。
一路上,她餘光都能看見,他一直側頭垂眸盯著她側臉。
她覺得他的情緒肯定不是他表面那麼平靜,她希望他能像他皇兄那樣,主動對她表達所有渴求和不安。
但她或許永遠沒法讓陸騁對她失控。
雖然他把她那天晚上戴的髮簪,放在了他營帳里最醒目的位置。
她依舊不敢幻想他的感情有什麼質的變化。
他此刻對她的熱度,可能只是第一次體驗了跟女人產生那樣的聯繫之後,迫不及待幻想下一步更親密的聯繫。
他走在她身後很近的位置,直到營帳前,才快步繞過她,替她掀開門帘,側頭看著她走進自己的地盤。
其他人已經不在營帳里了。
陸騁在她身後關上帳門,快步走到地爐旁,將柴火燒得更旺,達到脫了衣裳也能忍受的室溫。
鄧姣故意找話題打岔:「宜寧他們呢?」
陸騁沒有回答,不緊不慢地拿來毯子,鋪在銅爐旁邊,盤腿坐在毯子上,看向鄧姣:「過來吧,皇嫂,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第48章 本王簡直想不出比這更誘……
鄧姣被男色占據的腦袋, 此刻忽然警鈴大作。
陸騁把她哄回自己的地盤,聲稱會任由她處置。
但此刻,這個男人在溫暖的烤爐旁鋪好柔軟的地毯, 長腿舒展, 幾乎完全占據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