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宜寧對軍營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她嘟囔:「為什麼會有受刑的?七哥不是已經打跑了敵軍?糧餉也到了,難道還會有逃兵被抓?」
鄧姣搖搖頭:「這我哪裡猜得到?還是別好奇了,走吧。」
宜寧還是好奇:「我們去問問為什麼要懲罰他吧,他叫得好悽慘哦。」
鄧姣嚴肅勸說:「公主,不論他為什麼受罰,肯定是依照軍法處置,我們可不能隨意摻和。」
周季北立即上前主動請纓:「公主若是好奇,便在此稍候片刻,屬下去打聽打聽。」
不多時,周季北快步趕回來,眉頭緊皺,低聲轉述:「受刑的不是逃兵,而是被抓獲的敵軍斥候。」
宜寧驚訝道:「他們不是已經落荒而逃了嗎?居然還敢派人來刺探?哼,我們現在糧草充沛,援軍集結,他若再敢來犯,七哥一定會把他們全部殲滅!」
周季北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公主說的是。」
鄧姣敏銳地察覺到周季北心事重重,立即把小胖崽交給宜寧,讓宜寧帶崽崽回帳篷里玩,這裡的叫聲都快把小胖崽僵住了。
等人走後,鄧姣追問:「表哥,出什麼事了?敵軍還想捲土重來嗎?」
周季北愁容滿面,沉默片刻,低聲回答:「那個被鞭打的斥候一直罵罵咧咧地在放狠話,也不知他說的是真的,還是狗急跳牆在逞能。」
鄧姣低聲問:「他放了什麼狠話?」
周季北皺眉注視她。
「說話呀!」鄧姣急壞了:「你別嚇唬我!」
周季北回答:「他說梁侯的密報兩日前就已送達,得知漢人的輜重隊會在今早抵達衲祺關口,韃靼的將領已經集結大軍,埋伏在交接地點附近的山谷,要殺那位戰神一個措手不及,全殲齊軍。」
鄧姣整個人一下子定住了,但肩膀和脖子看起來像突然繃緊,雪白的脖子上青澀的筋脈清晰了一些。
感覺被什麼突然堵住氣管,她抬起右手捂住脖子,臉漲得發紅。
「阿姣?」周季北緊張地看她:「你沒事吧?這敵軍的探子可能是剛打探到這個消息,沒來得及回去稟報,就被我們抓住了,他不過是臨死前放狠話罷了。」
鄧姣像是沒聽見他的分析,撐著一口氣繞過他,四處張望,像急著在找誰。
「阿姣?」
「方影和秦岳呢?」鄧姣嗓音異常低沉:「人呢?人都哪去了?啊?這麼大的事,怎麼都沒人集結軍隊馳援啊?萬一是真的呢?陸騁一大早就帶兵接應輜重隊了,他走的時候魂不守舍,沒準會放鬆警惕……秦岳呢?出來啊,秦將軍?秦將軍!」
她悽厲的嘶吼聲引來許多士兵跑來觀望。
「你冷靜點阿姣,若是真有危險,秦岳肯定已經帶人馳援了!」
「我得去問問!」鄧姣喘息著用力甩開他的手,像迴光返照一樣力大無窮,卻臉色慘白。
尖銳的耳鳴聲隔絕了真實世界與她混亂的思緒。
她想起夢裡那場車禍,想起陸騁襯衣上汩汩湧出的血。
如果不是她幫忙挖出寶藏,陸騁今天也不會去接應輜重隊。
鄧姣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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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力吉圖的部隊,埋伏在峽谷一線天兩側山腰上,這是大齊的部隊從軍營通往關口必經的險路。
下方的狹長通道中段,已經布置好了絆馬索和壕溝。
只待那位大齊戰神帶著他引以為傲的鐵騎,踏入瓮中,弓箭手便會萬箭齊發。
到那時候,埋伏在山坡上的韃靼軍隊必將勢如破竹,衝殺截斷漢人的鐵騎,讓他們無法首尾相顧。
烏力吉圖已經開始想像,那位大齊戰神被活捉後會何等恥辱與不甘。
就像把守衲祺關口的上一任漢人將領——趙琦。
那個愚蠢的廢物。
大齊的皇帝只給了他兩千多士兵,遭遇韃靼一萬精銳的突襲,那個漢人將領居然不肯棄城而逃。
傻乎乎地親自率領三千老弱病殘誓死抵抗,只為給城中的漢人百姓爭取等待戰神馳援的時間。
烏力吉圖如何也沒想到,三千漢軍居然血戰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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