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現在居然在她帳篷外守候了一整夜,就為了第一時間向她道歉!
「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鄧姣說:「殿下可以去忙其他事,將士們和牧民都等著你舉杯致詞呢。」
周圍有很多人的目光看向他們。
陸騁負手直起腰杆,沉默地用目光逼退所有好奇的視線。
等所有人都認慫地停止偷窺戰神家的八卦,陸騁側頭看向她。
他急迫地觀察她表情。
如果現在她微笑,他的心就會落回原來的位置。
他並沒有一整夜守候在她帳篷外。
漠北這天氣,夜晚冷得要命。
他起初也想蒙頭大睡,關停混亂的思緒。
他一睡著就夢見她回到他懷裡,粉紅的臉頰貼在他胸膛,貓一樣熟睡,打著小呼嚕。
夢見自己為梁侯通敵犯愁的時候,她從他懷裡醒過來,像在他王府時那樣按揉他太陽穴,嗓音輕輕揉揉地告訴他該怎麼辦。
但夢裡的她聊著聊著,忽然眼眶泛紅,轉身離開他懷抱,他追過去問她要去哪裡。
她回頭哭著說,請皇叔自重。
他驚醒兩次,第二次天快亮了,他開始假裝在營地里巡邏,範圍主要集中在鄧姣帳篷周圍。
集結七萬大軍的大齊戰神親自在營地巡邏,鬼鬼祟祟,一會兒蹦到帳篷窗簾探聽,一會兒飛身爬到帳篷頂上探聽。
月光下獵豹般矯健無聲的剪影,被巡邏兵撞見一次,險些被當成敵方斥候。
陸騁來迴路過鄧姣帳篷二十多次,她依舊還沒睡醒。
她現在終於醒了,她沒有像夢裡那樣迴避他的接近。
他湊近她耳邊,壓低嗓音詢問:「那你可以原諒我嗎?」
鄧姣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我不能救你,陸騁,你讓我難過了,我現在不願意看你好過,你可以繼續內疚久一點。」
他安靜下來,盯著她側臉,表情像被踩到尾巴的狗子。
沉默地又在她身邊同行片刻,他才停下腳步,目送她走遠。
等感覺不到他在身邊的存在了,鄧姣突然沒有了睡意。
疲憊卻亢奮。
她沒有再去找宜寧,只是走到牧民族長一家人的篝火旁,安置自己。
好在牧民族長一家很熱情,看到鄧姣主動來做客,簡直受寵若驚,各種食物都貢獻到鄧姣面前。
可把鄧姣……懷裡的小胖崽眼睛都看綠了。
鄧姣見其中竟然還有不少果乾,立即婉拒道:「這是你們趕集換回來的嗎?一定很貴,你們自己留著享用吧。」
剛把一塊酥餅塞進嘴裡的小太子立即停止了嘬嘬,伺機而動。
牧民大嬸笑呵呵地解釋:「這是燕王分發的,昨日的篝火大會上,燕王說這些乾糧都是鄧姑娘籌集的軍餉置辦的,如今韃子已經被全殲了,這第一批乾糧也用不完,就當是回饋各個部落幾個月來給軍隊的補寄了,都是好東西啊!托姑娘的福!家裡堆了好多麻袋呢。」
「原來如此,」鄧姣笑了笑,也拿了一塊乾糧:「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小太子立即恢復了嘬嘬。
不多時,宜寧總算在人群中找到了鄧姣,蹦蹦跳跳地跑到她身旁坐下來:「皇嫂,你幾時醒的?你從昨天傍晚一直睡到現在啊!」
鄧姣笑了笑:「確實睡過頭了,我昨天受了點驚嚇。」
「你昨天回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宜寧試探著回到昨天的話題,「我哥臉色也很難看,早上他在你帳篷外走來走去,還把我從帳篷里叫出來,要我去看看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鄧姣挑眉:「我沒聽見你來找我。」
「因為我沒有去找你。」宜寧說:「我覺得我哥應該是犯錯了,我才不要當他的同謀,讓他繼續著急好了。」
鄧姣笑了:「謝謝你,我的聰明小公主。」
宜寧得意地晃晃腦袋,突然想起什麼,立即給鄧姣展示自己地羊絨披肩:「對了皇嫂!你看這個,摸起來好舒服啊!是大叔大嬸送我的。」
鄧姣伸手摸了摸,不禁也讚嘆做工如此精美。
「你們喜歡嗎?」大嬸見小姑娘們在談論披肩,立即上前提醒鄧姣:「鄧姑娘怎麼沒穿上?燕王殿下讓我們不要打擾你休息,我們為您準備的那套羊絨也放在那個木箱子裡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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