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車輛在停車場停下,容鏡下車的時候恰好看到許志也下了車,中年男人低垂著頭,不經意露出來的眼神里夾雜著幾分挫敗,估計是經過逃跑失敗,深深意識到自己真的沒退路了。
審訊室內,池白靠著桌子,對許志道:「說說你背後的那位大師,越詳細越好。」
「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許志答非所問,「雖然我確實做錯了事,但王水嫣沒死,你們也有求於我,落到我頭上的懲罰應該也不會重到哪裡去吧?」
池白停頓了兩秒,有些不確定地問:「你現在是想跟我講條件?」
許志沒有直接回答,但顯然是這個意思,他一直耷拉的肩膀此刻微松,身體靠在椅子上,望著池白道:「你想從我嘴裡知道信息,我想減輕懲罰,這是個交易。」
池白定定看了他幾秒,一張桀驁不馴的臉上緩緩扯出笑容。
雙手撐在桌上,他俯身盯著許志的眼眸,聲音都變得溫柔了幾分。
就是說出來的話和溫柔搭不上任何關係:「你該不會覺得我現在給你臉問你幾個問題,就得跟條哈巴狗似的求你吧?你應該也和你那位大師相處過一段日子了,難道不知道我們這樣的人,要真想知道點什麼,手段多了去了?還是說,你覺得我看著像什么正直的好人?」
做筆錄的袁思雨聞言頭也沒抬一下,提醒道:「雖然特殊部門劃在我們這邊,但跟我們沒什麼關係。」
言外之意就是,他們使什麼手段都不受警方限制。
不等許志有任何的反應,池白便道:「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願意說我就省點力。」
許志抿了抿唇,沒吭聲。
池白點頭:「行。」
他的手指敲在桌面上,咚咚咚的聲音一下一下撞入許志的心臟,令許志心底升起了一種難言的不安。而後,池白喊了句「小王八」,一道鬼影就這麼毫無徵兆地竄了出來。
鬼影出現的剎那,整個審訊室內的燈光驟然熄滅,呼呼的鬼聲伴隨著悽厲的尖叫迴蕩在並不寬敞的審訊室內,袁思雨早有所準備地掏出耳塞,而毫無防備的許志鬼音入耳,渾身一顫,眼底浮起了濃濃的恐懼。
門外,恰好路過的阿秋吧嗒一下將靜音符貼上去,走前還罵罵咧咧:「說了八百遍記得貼靜音符,沒一次記得住。」
容鏡:「……」
……
貼了靜音符的審訊室安靜得像是無事發生,直到小半個小時以後,池白一臉神清氣爽地推門走了出來,袁思雨拿著錄音筆和筆記本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透過門縫,容鏡一眼瞧見最初還信誓旦旦要跟池白講條件的中年男人宛若一灘爛泥攤在椅子上。
這模樣,看著可真像是被嚇壞了。
「有什麼好看的?」池白注意到容鏡的目光,招呼人去特殊部門,隨後一邊走一邊道,「許志說那個狗屎叫裘前,出自……」